。你们去问吧,也许她们年轻人聊得多一些,知道得也比我们多。”
“那今天就打扰您了。”肃海站起身来。
三个人走出饭馆的时候,这一对夫妻仍旧相拥着流泪。明明年纪不是很大,却仿佛在这一瞬间,浑身散发着行将就木、生无可恋的气息。在胸腔里发生的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隔了一层血肉,便没人真的能体会,只有眼泪流不尽似的,从眼眶滑落,掉到油腻腻的桌子上,变成一滩小小的、无人在意的水迹。
走出饭馆,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周沙走在最后,低着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气,在体内来回地冲撞,他一脚踢飞了路沿上一个孤零零的矿泉水瓶,咬着后槽牙说,“都他妈什么事儿”
“是啊”陈佳期也垂着脑袋,像骤雨后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吸饱了水分,沉重地压得花枝都折了,“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女儿那么漂亮,才十九岁,人生刚刚开始”
只有肃海不为所动,平静地看了一眼周沙,“把瓶子捡回来。”
“”
“古城是我家,爱护靠大家。”肃海说,“明明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以后就不要麻烦你的脚了。”
于是人民公仆周沙边怏怏不乐地跑去捡瓶子,边惊叹自己脚力之大,竟然踢飞到那么远,等他把瓶子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又有了新的想法,“我看以后咱们出来随身带个编织袋儿好了,走一路捡一路,一个月下来还能给队里创创收。”
“每个月工资还不够你花啊,干嘛要抢别人的活路呀。”陈佳期笑了他一句,又转头问肃海,“副队,咱们接下来呢”
“先去见一见林秋璐。”肃海握着那张写了两个姓名的便利贴。
“林秋璐”周沙凑过去看了一眼,“她是吕心蕙的室友吧也算半个公众人物,那我们是不是要先预约一下,还是怎么办”
肃海沉默了一下,把便利贴收回到自己口袋里,目光落在了马路对面。
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suv里,沈亭暄放下了一半的窗户,正朝他们用力的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