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说谎,因为同是一个村子的人,他想包庇陈落英。”
肃海对这种说法并不认同,他又看了看他的笔记本,“当天的那个时间段里,一共有三个人先后路过了案发的河滩,他们都否认曾经看见过死者。如果说一个人说谎,没什么问题,三个人都说谎,可能性就比较低了。”
他说完,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他又补充道
“我们现在所说的,都只是一种情况如果把凶手限定在村民中间,那么就掌握的情况来看,除了陈落英,其他人都没有足够的动机。另外,一个年轻女性,在趁其不备的情况下,用钝物猛烈击打死者头部,致其死亡,也说得通,可以算做有作案的能力,再加上她被目睹,在死者可能遇害的时间里,跟死者有过不愉快的接触,她本身确实有不能排除的嫌疑。”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但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不是村民,而是剧组里的人。”
“不会吧”韩耀宁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如果是剧组里的人,在这个戏筹备的时候,有的是机会干掉他,毕竟在城市里作案更方便,伪装成车祸啊什么的,而且人海茫茫,真要是调查起来难度也大,没必要等到现在啊。”
“说不定是积怨已久,忽然爆发。”肃海迎着他的眼神,不咸不淡地说。
“”
“明天我打电话回去,叫人排查刘云昌的人际关系,重点放在曾经结过仇怨的人身上,之后跟剧组这边的名单进行交叉对比,看看二者有没有重合。”肃海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陈落英那边,明天也要再问一次,说不定会有新的突破。暂时就这样。”
送走了有些气不平的韩耀宁以后,赵湘很有眼色地先回房去了,留下沈亭暄跟肃海两个人独处。
肃海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稍作整理,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有什么顾虑吗”
忽然被点名,沈亭暄不由挺直了脊背,反应过来之后又重新趴回桌面,沉默地摇了摇头。
肃海最熟悉她这个样子,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个小萝卜头的时候,每次考试考不好,就会这样遮遮掩掩,想说又有些担忧,假装没什么要紧的,又忍不住一直想。
这一瞬间,褪了色的回忆像是煮久了的汤,在来回涤荡的时间里蒸发掉了多余的水分,剩下的部分就在锅里反复冒着泡泡,不断把旧的沉底的又翻上来,新的让它沉下去。
想起往事,肃海的心情便没那么好了,语气里也带了些生硬出来,“那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不是”沈亭暄愣了一下,又抱着拳拳的心意靠近他,像只被冷落许久的小兔子,毛绒绒的渴求主人疼爱,“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惦记着,不过也许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不想说出来让小海你烦心嘛”
肃海对着她稍微歪了歪脑袋。
沈亭暄被他这个无意间的小动作萌得受不了,一下子全招了,“就是刚开机的那几天,村里来了个背包客,是美术学院出来采风的学生,本来要去隔壁县城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跑到了这儿来。因为他的女朋友是我的粉丝,见到我就很开心,想要一张签名照带回去,但是我当天太忙了,急匆匆地去拍戏,没顾得上,让他第二天再过来。他当时答应了,还说要在这儿停两天,有机会希望能给我画张画,结果后来他就一直没来过。”沈亭暄说着鼓起了半边的腮帮,圆鼓鼓的,看上去颇有些可爱,“他住在英子家的招待所,我让湘湘去问,结果英子说他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退房了,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忙忙地走了。”
“你觉得很奇怪”肃海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