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倒映着一张寒碜且刻薄的脸,一副先天不足后天也不足的模样,这是缺爱又缺钱的后果吧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别开眼,自己都不忍心再看自己一眼,
来到一处繁华地界,沉默混迹在人群之中,淡定且耐心的看完了一场流氓小地主强抢良家妇女的戏码,那些茶馆里的人纷纷伸长脖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此事品头论足,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土鳖模样。
我咬了咬牙,腹中发出声音甚是响亮。
而苏璟便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的风流公子模样。
真实天不亡我也暗自欣喜一番,我不动声色跟在他身后,趁着他的兴趣转向路边一个卖假货的瓷器小摊,对着那做工精美的荷包伸出了自己的邪恶的爪子。
眼看就要到手,不料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扣住,此手甚妙,指骨纤长通透,不见任何茧子,与我的爪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在我细看下,他的容貌更令我自惭形愧。
那小哥温柔一笑,眼底却冒出恶劣戏谑的光“姑娘这是为何”
“姑娘”我怪叫一声,扫了眼自己平坦的胸,混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姑娘,皱了皱眉毛,我理直气壮的喝到“既然知道还不放开的你的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或许是我气势惊人,他一愣,竟听话的松了手,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是在下失礼了,不过我见姑娘年纪轻轻,为何要做这般偷鸡摸狗的事”
嗯他怎么知道我上个月刚刚偷了东街王大娘他们家的两只鸡,还顺道调戏了一下他们家守门的大黄。
我状做潇洒的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死不悔改的说道“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从来不欺负老弱病残,只偷你们这富贵人家,美名其曰劫富济贫,而且要是遇上我顺眼的人,下一次若是见到,必定会格外照顾。”
比如那位刚刚强抢民女的小地主,我一般看他都格外顺眼。
他看着我那张无耻的脸,有些哭笑不得“我还从未见过做偷儿做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我见他并没有生气,捂住自己肚子,挤出两滴并不值钱的眼泪,单薄的肩膀也忍不住轻颤,凄凄惨惨的说道“小女子从小就无父无母,孤独无依活到现在,若是不做这些勾当,不是饿死街头就是被卖去那烟花之地看在我这么惨的份上,公子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其实就是我倒贴去烟花之地,老鸨也不一定要我啊。
我学着东街那小乞丐的磨样,声音那叫一个凄厉,据说此招风险甚大,母的见此一般会心软施舍几个铜钱,公的一般会拳脚相加。
感觉到那人探究的目光落在头顶,我抖了抖眼皮,觉得不妙,等改天我要钱的时候一定先来一段才艺表演,让那些人给得心服口服。
幸好,那人沉默了一会便忽然笑出了声“罢了,你随我来吧。”
他径直迈开步伐,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端的是公子如玉,遗世独立。
此刻我一本正经的坐在一方青色的竹席上,看着面前矮几上的几盘肉,眼睛亮了起来,可碍于人家是主我是客,他不动筷我也不好妄动。
只得拿过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就喝了下去,眼睛也没眨一下,却让他微微愣怔,
“这可是这里最烈的酒,哪里是你这个牛饮的喝法”
“是吗没感觉啊。”言语间我已喝下三杯,正好有些口渴了。
上菜的小二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莫非是我的话狠狠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