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的时候,这仇金喜就喜欢动手动脚,揩个油占个便宜什么的,苏桃可长了记性呢。
她成功从队长手里拿了块自留地,这块地就在新分给她大屋的河后面,从大堤上过去,几步路就到了,还靠着小河边,浇水也方便,确实是块好地。
因为丁文龙在,仇金喜也不敢太肆无忌惮的,这丁文龙的二爷是公社革委会的主任,所以他总还是忌惮着这书呆子的。
苏桃看着仇金喜那吃瘪的眼神,心里就痛快,就当是报了你上辈子痛打我家牧野的仇了,大屋也是你分的,好地也是你给的,这样咱们还可以和平共处。
苏桃欢欢喜喜地回了家,顾翠英还戴着线帽在家里哼哼着呢,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胸疼的,苏桃都懒得搭理她。
她站在日历前,扒拉了两下,看到十二月十六号是个黄道吉日,宜乔迁,那就定在那天了。
大屋里桌子凳子床都有,缺点家常用的锅碗瓢盆,民以食为天,想从顾翠英屋子里拿米拿面粉,那是不可能的了,她得到公社去换点吃的回来。
到了星期天,她打算带小花小草到镇上去采买些东西,正好大队里要撑船上公社办点事,小花小草兴奋得凌晨四点钟就醒了。
小草一直小声嘀咕着,这公鸡怎么还不打鸣。
天麻花亮的时候,三个人就起来了,周洪生在灶膛后面烧火做早饭。
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公公烧的,顾翠英才是名副其实的好吃懒做,只是她干了一点活就嚷嚷得恨不得全世界的人知道,整天喊着多累多辛苦的,人家是用手干活的,她是用嘴干活的。
顾翠英循着院子里的动静起了床,就看到三人抹着嘴从灶房里走出来,两丫头身上还背着书包。
“干啥干啥,今天学校不是不上课吗?”
苏桃冷冷道:“东边大屋缺点东西,你要是愿意让我在这边拿,那我就不上公社买了。”
顾翠英面色一沉,想从这里拿,门儿都没有,但她还是嚷嚷道:“你自己去就行了,带这两丫头去,是要把公社都搬回来吗?”
苏桃把手伸过去,顾翠英梗着脖子:“干啥干啥?”
“前两天被丁红霞推的,我手脖子还伤着呢,拎不动东西,只能让两丫头帮我。”
顾翠英脸色铁青,一回头,看到她那儿子坐在门槛上看着她们,周洪生站在灶房门口抽卷烟。
“你杵在那干啥呢?两丫头今天必须得去打猪草了,放了假就出去疯,那怎么成?你过来给我说两句!”
周洪生被这生活的重担压得已经有些麻木了,他是想着家和万事兴的,可家里大大小小都不让他安生。
因为大屋的事,媳妇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这会儿要是再不站在她这边,恐怕又要闹着喝药水了。
他面无表情地出声:“丫头啊,今天就留在家里割草吧。”
苏桃就看到两丫头眼里期冀的小火苗瞬间全灭了,她必须为丫头们据理力争。
“爸,丫头们难得放假一天,你今天许了她们上镇上,我明天替她们干活。”
顾翠英插着腰,得意洋洋道:“今天的活是今天的,明天的活是明天的,你男人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他可没干四个人的活,再说,丫头们是你公公生的养的,该听谁的话,你别心里没数!”
小草急了,赶忙道:“爸,我以后放学,每天都去割草,你让我割到夜里都行,今天就让我跟嫂子去镇上吧。”
顾翠英狠狠地推了她脑袋一把:“大人说话呢,你个丫头片子插什么话?”
苏桃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