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冬青扫过一眼:“你再问问他看。”
那竹直接弹回来,两只手握成拳摆在膝盖前。韩奕辰看了眼,觉得她开始连动作都像自己的那条小京巴了。
“等我有空吧。”不过语气就像是在说明天就带你去。
那竹握拳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动作:“棒极了。”
韩奕辰问:“很喜欢故宫?”
那竹点头:“在图书馆的书里看见过里头的不少故事,有人说在晚上看见过里面有宫女出没!”她瞪大眼睛,没一点害怕的样子:“我好想去看看会不会遇见宫女!”
韩奕辰一听就知道她看得不是什么正经书,解释:“故宫每天下午五点就清场了,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它里面天黑的样子,那些都是为了引人注意故意编的故事,版本有好几种但都是神神叨叨的。你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话?”
再说了,就你这块头,这身手,什么不干净的见了你,也会瑟瑟发抖的。韩奕辰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那竹不太好意思地摸摸头:“我没信,就是觉得好玩!”
韩奕辰:“你来得正是时候,等马上南大库区明清家具馆一开,故宫的开放面积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真要仔仔细细的看,一两天都逛不下来。”
陶冬青补充:“不着急,反正有哥哥慢慢陪你逛。”
车子再往前开一开,城门楼上插着的红旗都见不着了。那竹仍旧跪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后面看。
窗外起了风,将一段婉转悠扬的歌声送出去,是那竹在唱歌:“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
陶冬青声音不大地感慨了一句:“原来那竹唱歌这么好听。”
韩奕辰难得赞同了一声:“是不错。”
到家都要下午一点了,韩奕辰爸爸韩靖站在门口等。韩教授两手东北揣,刚一看见那竹就露出欣慰的老父亲笑。
“怎么剪成短头发了,更加假小子了。”
陶冬青下车来捶他一拳,骂道:“上午忙着开会不接那竹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儿说风凉话,赶紧过来拎东西!”
韩教授还是笑眯眯的:“有奕辰呢。”
韩奕辰又做吉祥物,又做苦力,跟那竹一起走到后车厢。
还在机场的时候,他后来又被请去那边的派出所做登记,找到妈妈她们的时候,那竹已经独自往车上搬好了行李。
他现在才看到她原来只拎了一个小箱子,旁边分外躺着几个打包工整的纸板箱。
陶冬青过来,说这些都是那竹乡亲们送的特产。她跟韩教授各分一个捧着,那竹急得跳脚,陶冬青安慰:“姑娘,把这儿当家,别跟叔叔阿姨客气。”
那竹只好去拿自己的行李箱,有一只手比她早一步抓在把手上。
男孩清冷的唇角勾了勾,露出几分难得的笑意:“我来吧,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风来自林间梢头,吹得男孩碎发飘动。韩奕辰一手揉了揉鬓角,舌尖轻抵着腮,动作慵懒潇洒地将箱子往上一提——
他没提动。
那竹在旁边捂了捂脸:“很重的。”
韩奕辰干咳了两声,眼睛往两边迅速看了看,深深吸足一口气后用吃奶的力气将箱子往上拎起来:“还好啊,不算重。”
吃饭的时候,那竹一边端着饭碗一边兴奋地给韩家人介绍她带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