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已经煲得很好了,听音乐的时候,耳朵会很舒服。
她大眼睛湿乎乎地看了他一会儿,满脸疑惑,然后踮脚到他耳机边上,轻轻地说着:“你天天都在听什么呀?”
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传过来,韩奕辰认出那是家里的洗发水。可它在她身上就是不一样,要好闻得多。
韩奕辰怔了怔,将耳机脱下来戴到她耳朵上,里面在放的居然是那竹那天唱的《北京的金山上》。
歌曲经过流行歌手的再次创作,变得更加通俗好唱,也更加时髦。可是唱腔失去了那股味道,也不再有那样朴素但汹涌的情感。
她低头很认真的听,长睫毛轻微的抖动。鼻头的汗渐渐收干了,皮肤细的像水豆腐。
韩奕辰撑在车壁的手动了一动,最终还是就留在了原地。
“没你唱得好听。”他声音有点哑。
那竹哪怕戴着耳机还是听见了,抬起头向着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眼睛弯成很好看的弧线:“拖切那(谢谢)。”
那天他们在故宫逛到很晚才回去,准备出宫门的时候,太阳还威力十足地挂天上。亮堂堂的一个大圆盘,谁看就还谁眼花。
那竹不大不小地叹了声,韩奕辰在旁边听见了,问:“是不是在这儿见不到宫女,就觉得有遗憾?”
那竹吐了吐舌头,心虚地看着他。
韩奕辰抓过她胳膊又顺着中轴线往里面走。
文创店都要关门了,他好说歹说才让店员将已经收好的衣服抱出来。他这时候才松了那竹的手,在一堆衣服里挑拣。
宫女服是没有的,毕竟谁也不想花这么多钱,只为了体验一次宫女。皇后的有,贵妃的有,最低也是妃子的。
韩奕辰给她挑了一件松香色的,又在头上配个大拉翅。
那竹看不见镜子,问:“我这样好看吗?”
韩奕辰忍不住笑,让摄影师赶紧给她拍照片。
有人说:“你穿个皇上的嘛,跟小女朋友站一块儿拍。”
那竹脸腾地红了,连忙挥手道:“我不是……”
韩奕辰将包扔一边,说:“那快点吧,我赶紧换了,把照片拍了,不影响你们下班。”
回去路上,那竹翻看着手里的照片忍不住笑,她后来又换了条湖蓝色的,颜色没选好,衬得脸上黑扑扑的。
韩奕辰站她旁边简直就是个大灯泡,白得晃她的眼。
那竹拽拽他短袖:“奕辰哥哥,我是不是特别黑啊?”
韩奕辰早就有答案了,为了让她觉得自己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才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看了会:“一点儿都不黑。”
那竹说:“你们城里人都喜欢白,一白遮百丑,是不是?”
韩奕辰轻轻弹了下她额头,说:“你一点都不丑。”
那竹当时被哄好了,过了会又叹起气来,韩奕辰以为她还在为这件事心烦,就听她说:“你后来穿的这套好像是公公服。”
韩奕辰:“……”
假期的末尾,韩奕辰按照原定计划外出游学了半个月。那竹正好要变白,索性一直窝在家里没怎么出门。
实在没办法要出去,总是戴着浩子那天买的遮阳帽,再打一把伞。
陶冬青问起来,她就一五一十全说了。
“白点怎么样,黑点又怎么样。”陶冬青是醉心学术的人,对女孩子过分在意外表这件事挺不屑的:“人最重要的是内在。”
那竹有点羞愧:“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