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被称做“菀青姑娘”的持剑女子面前,眼神流连在剑上,不一会儿咬着牙转身向闻人璩行了个礼:“早听闻闻人先生的大名。但把剑与以往的东西不同。还请先生忍痛割爱,能把这柄剑让给小女。”
闻人璩半点没有被冒犯的恼怒,只是笑吟吟地说:“姑娘,观月楼里拍买商品,本就是价高者得,此刻一切都尚未尘埃落定,哪敢有忍痛割爱之说?”
他这话说得客气,但少女听得出来,闻人璩是不打算放手的意思。
少女涨红了脸,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嘴说:“先生见谅。这碧海青冥剑本是我盛家的家传宝物。虽然我盛家如今早已不如往昔,但是也实在不堪碧海青冥流落在外......”
少女这一番话,惹出众人一阵唏嘘。江逾白分明听见隔壁有人轻轻议论着:
“这难不成是西海盛家的人?”
“盛家的人还没死绝呢?”
“你想什么呢,当初龙庭会上死伤的都是别家的武林人士,他们盛家有消息过吗?”
“他们还敢出现?!当初不就是他们勾结朝廷的人屠戮了大半武林高手吗?”
“嘘——你不要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敢说这种话,怕是活腻了吧!而且当初的传言也并非就是事实。我原本以为连碧海青冥剑都出现在观月楼了,盛家应该是彻底抽身江湖投靠朝廷了。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啊?”
“事情都到如今这种地步了,盛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回碧海青冥剑,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江逾白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撩开青缦远远望去,将那少女的形貌映入眼中。电光火石之间,他似乎将她和记忆中的某个印象对上了。
“原来是她么……”
已经长这么大了?难怪……闻人璩也成了这么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菀青笑了,将碧海青冥剑装回木盒里,福了福身:“这位姑娘,这碧海青冥剑如今以明明白白是我观月楼的商品。只要姑娘按观月楼的规矩来,姑娘的请求,观月楼没有不允的道理。只是姑娘打算出价几何呢?”
少女的脸更红了,她嗫嚅着说:“一……一千两黄金。”
菀青:“是加价一千两么?”
少女:“是总共……一千两黄金。”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菀青温婉的笑脸并没有因此寡淡下来,但眼中的温和却实实在在褪去了,她碧色的瞳孔中闪过几丝浮絮似的阴霾:“姑娘......怕是在拿观月楼寻开心呢。”
少女似乎也知道自己此举颇为荒唐,但她还是一咬牙,哽着脖子说:“这碧海青冥剑本就是被人趁乱从我家偷出去的!”
菀青唇边的笑影在一片沸腾的议论中顿时彻底消散了。她拍了拍手,青色的翡翠手镯沿着皓腕轻轻滑落。
“看来姑娘是喝多了酒,昏了头了。观月楼不便招待醉客,盛姑娘还是先请回吧。”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在院落四周守着的黑衣护卫不约而同地往少女走去——
场面一触即发。
江逾白微微沉下了脸。
玄衣男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虞,问他:“你看不惯么?”
江逾白肯定道:“看不惯。”
“看不惯也没办法。”玄衣男子若有所思地说,“少有人会为了她得罪观月楼。”倒不如说是根本不会有。
江逾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