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直勾勾地盯着江逾白,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们俩当初搅在一起要死要活的,你居然说忘就忘了?”
江逾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春无赖:“我不能!诶你这人,你怎么能这样呢!简直是薄情寡义、始乱终弃、水性杨花!”
江逾白:“......用不好成语你就不要乱用。我根本不记得自己收过徒弟。坠崖之后我都粉身碎骨了,拿什么收?骨灰么?”
春无赖一愣:“坠崖?你只记得自己坠崖之前的事了?”
江逾白:“......你的意思是——”
“当初坠崖你不过是折了一条腿啊,没几天就活蹦乱跳了。然后你回飘渺山闭关,不久就收了你那个宝贝徒弟......你都给忘了?!”
“.......完全不记得。”江逾白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
看着江逾白真诚的双眼,春无赖捂住了额头,觉得自己头有些疼。
不行,不能让那小子知道这件事。要是让他知道他师父没死,却单单把他给忘了,怕是连天都能给他掀下来......
反观江逾白,迷茫之后他冷静思考了一番,居然还有些隐隐的惊喜。
他有徒弟了?听说师徒之间的感情还很不错?挺好的,他也许就不必费心再去培养一个门派传人了。跳过了种田的过程直接收获了果实,简直随时可以直接迈入退隐养老的人生阶段了。
......所以才说他忘性大,他把春无赖那一串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成语给完全忽略了,只当对方是没文化,或者惊慌之中口不择言——
“我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江逾白忽然来了兴致。
......冷酷无情、阴险狡诈、厚脸皮,和你一脉相承。
春无赖心里这么想,但在江逾白浅淡的笑容之下当然得换种说法。
“天资卓绝,心性坚韧。你教出来的当然歪不到哪里去。就是有时候......太固执了些。”
......反正也是你自己宠出来的,你就自己负责吧。
春无赖默默地想到。
“听起来是个好孩子。”江逾白点头,“他叫什么?”
春无赖喉咙一渴:“他......”
正当春无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时,叶俞再次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清秀的小脸绯红,声音惊喜地有些发颤:“公子!龄公子来了!”
春无赖:不管是谁我先谢谢您咧!
他如风卷残云一般快速地将药箱收拾好,把它往腰上一挎,装模作样地遗憾道:“哎呀,来人了。我再留下真的不大好......我先走了!你记得坚持喝药啊!”
接着,脚底抹油,瞬间没了踪影。
江逾白:“......”
这场相认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但是江逾白的心情还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于此世销声匿迹多年,还有人惦记着“江逾白”,他甚至还有一个虽然不知身在何方但关系紧密、羁绊甚深的......徒弟。
春无赖离开没多久,门再次被推开。这次,除了叶俞,多了个俊逸的高个儿男子。剑眉星目,刀雕刻出来似的脸部轮廓线条刚毅,行走的姿态就端正肃穆、不同于旁人。
正是萧家的长子、萧睿的大哥,萧龄。
萧龄的视线一转移到他脸上,表情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软化了下来。他三两步走过来,长臂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