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烟草之外的买卖,则需掘地三尺,来回引荐,方能窥得一点端倪。
懂行的都知道,那生意有个代号叫“净城”。一年之中只有半年交易,因为“净城使者”不比净坛使者——也就是猪清闲自在,而是与大小姐一样,神出鬼没,一年只得半年现身。
“净城”以伸张正义为基本原则,以赚钱为根本目的,出手价格不菲,成败另说,只因城中唯此一家,才垄断得理直气壮。负责这部分生意的,是个精壮的中年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诨号“躺叔”。据说是因有个兄弟名“立”,他便顺理成章成了“躺”。不过托“净城”之福,躺叔富得恨不能躺在金银山上睡觉,兄弟两个谁靠谁躺着过活,倒难说了。
都是闲话。
这一日,藏雪阁临海的店面喜迎贵客。
那人看着来头倒不大,是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姑娘,没坐车,身旁连个跟着的丫头小厮都没有,溜溜达达掀帘而入,也不说话,慢悠悠绕着一楼正厅里摆设一样的货架走了一圈。
看店的销售员瞥她一眼,没怎么在意,显然对手中的报纸更有兴趣。
这家店面紧邻怀成学院,卖的虽是青少年不宜之物,却也常有学生光顾,零零散散买上几盒,他们也无所禁忌——左右入得了怀成的学生,没人担心他们被几包香烟带坏。
那姑娘溜达到了柜台后,伸出两根手指来,轻轻一敲台面:“劳驾。”
销售员只得抬起头来,一愣之后,摆出比迎客更谄媚讨好几分的微笑:“小姐,需要点什么?”
——那姑娘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需要见躺叔。”
“您是……”
“陆玹。”
自然不是。
真正的二小姐今早得了大宝贝,见人就要揪着耳朵显摆一番,在颜倾面前尤为得意卖弄,惹得大小姐起了性子,大手一挥,将一对鸳鸯“禁足”在竹外楼,自己顶着人家的身份,又出来招摇撞骗了。
说起来,往年大小姐归来后都安安生生,不大爱出门,直到二小姐放了暑假,身至花城,才借她身份出园逛上几趟。今年也不知是陆玹早归的缘故,还是大小姐身心愉悦,出门格外勤快,明明可以找人代劳之事,竟也事必躬亲起来。
陆深执政,陆瑜掌兵,陆家是他东家靠山,那销售员自然也知道陆家小姐。
“原来您就是……果然名不虚传。”
颜倾听着顺耳,还不满足,不要脸地追问:“怎么传的?”
没读过几年书的销售员被她问得一阵抓耳挠腮:“那个词叫……叫……那什么月什么花来着……”
……什么月。颜倾神色古怪了一瞬,有心想问他不识字怎么看的报,好歹临出口想起来自己是“知书达理”的书呆子陆玹,不便刻薄,于是生生将一句调侃咽了回去,只温声提醒他:“躺叔在么?”
“哦哦!在!我这就去叫。”
人一走,她才发现,哦,画报。随手一翻,发现落梅当真过气了,去年的旧版本,上面各色女星云集,却已寻不到她半□□影。
是新陈交替,还是早有预谋?
她似乎是想到什么,摸了摸下巴,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临海小洋楼建了三层,一砖一瓦都恨不能极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