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略微清朗的声音哼哧了一下,然后反驳道:“我是因为有些口音,平翘舌不分,前后鼻不分,所以有时候刻意想讲标准普通话的时候听起来就会有些怪怪的。”
“这样啊……”富有磁性的声音变得柔和了几分,“那我教你吧?最起码,‘阿辰’不要再说成‘阿曾’了。”
清朗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有气无力地反驳道:“……我才没有,好吧,随你。”
……
“铃铃铃!铃铃铃!”闹铃响起的时候,阳光洒落在了白色的地毯上,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落着光的地毯上有一张榻榻米,墨绿白条纹被单的一角落到了地摊上,床头柜上的闹钟晃动着,是复古款的黑色铁皮闹钟,有着两个小包谷,闹钟一响,整个都会晃动起来,被单里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往床头柜里一伸,最后指尖戳倒了闹钟,闹钟晃动着落到了地毯上。
“铃铃铃”的闹铃声就变成了“嗡嗡嗡”,床上的陈星歌这才被子一掀,修长的长腿赤脚踩在地毯上,迎着阳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弯下身子将闹钟一按,往床头柜上一摆,纯黑的复古闹钟与纯白的干净的床头柜格外相配。
陈星歌扫了眼闹钟,揉了下自己的头发,他本来都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都习惯用手机设置一连串闹钟的,可曾经他正值长个子的时候,睡得死,就有人买了个这么个复古闹钟,不把人吵醒绝不停止晃动,这个闹钟就跟了他好多年。
帮他买闹钟的人就是梦里训练他说标准普通话的人,电动牙刷嗡嗡地响着,陈星歌渐渐清醒了几分,他没想到他会又一次梦到从前的事情。
陈星歌是个典型的南方人,要说多典型,最典型的就在于他曾有过一口标准的南方口音,纵是他爸是老师也没辙,因为他爸是一个上课有口音的老师,从小说到大了,这口音要改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来陈星歌是不介意口音这回儿事的,毕竟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偶尔口胡闹点笑话,但是他去选秀了,录了节目,面对镜头的时候,说不紧张是假的。 首先表现为会刻意想讲标准的普通话,他自己说得刻意,听起来也有几分做作,当时还有些网友打趣过他的普通话,说他声音听起来也挺奇怪的。
陈星歌就有些没辙,想着要不就放飞自我算了,但当时除了陈星歌注意到这小事以外,还有个人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就是陆辰游,陆辰游声音富有磁性,讲话又极为标准,随手拿起一张新闻稿,脱口而出都可以是标准的播音腔。
当陆辰游说要训练陈星歌普通话的时候,陈星歌一开始还以为陆辰游是开玩笑的。
但后来陆辰游用事实告诉他,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正二八经地跟着朗读,纠正发音,一板一眼的,陈星歌想不认真都觉得不好意思,等到了后面陈星歌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是带京味儿那种,而是保留他原本清朗的声音,很自然的那种,以至于陈星歌唱歌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十分注意押韵和咬字。
陈星歌有一次无意间问过陆辰游为什么要在意讲话标准不标准,那会儿陈星歌个二傻不知道陆辰游的身份,他听到陆辰游说了一句话,那句话理所当然又像一个印记一样烙在了陈星歌身上。
陆辰游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们应该有的职业素养。”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陈星歌深以为然,一记就记了好多年,而五年之后,陈星歌在想起陆辰游说这话的模样,脑海里浮现出陆辰游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