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涵抿了抿唇,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听到陈星歌笑着说:“别人是别人,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十八岁的就知道自己要什么的。”
“毛姆有句名言‘你很像一个终身跋涉的香客,不停地寻找一座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陈星歌偏头看向了卫泽涵,那迷茫的小眼神像极了几年前的他,“有人和我说,有这样迷茫过的人,其实都渴望拥有一个理想,可是不要急,因为理想不一定是像神庙一样具体存在的,只有当你静下心来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往上爬,每一步你都认认真真不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了,那么理想自然会来,很多时候你只要享受你的每一个瞬间就够了。”
陈星歌的话说完,卫泽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就不禁噗嗤一笑:“大兄弟,你真啰嗦,和我妈似的!”
“哼,有机会我和阿姨告状你说她你说她啰嗦,”陈星歌跟着一笑,然后抬头道,“好了,到地方了,我都快饿死了。”
说着他就抬脚踏进了闹腾腾的火锅店,氤氲的火锅雾气中,让他又想起,和他说过那话的陆辰游。
陆辰游讲大道理的时候,是不会这么接地气的,总爱捧着书翻阅的陆辰游那会儿讲话在陈星歌看来总是又装逼又帅气,说得常常让人不知所云,又会让人觉得很有道理。
陈星歌曾经做过在他自己看来很丢人的事情,他会把陆辰游说过的话用陆辰游教的记忆方法硬生生记下来,然后不管懂不懂都一溜得点头,懂的就眨巴着眼睛问东问西,不懂的就一个劲儿只负责点头,然后偷摸摸地把句子输进搜索栏里,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懂装懂多丢人啊,可是他那会就是倔强得不想丢人才一直不懂装懂,直到他后来啃完了那些晦涩难明的书,每看完一本他都会觉得自己那会儿真的傻,又会觉得自己离陆辰游好像又近了一点。
就像他现在仍旧记得陆辰游说的原句是什么,可是看呀,他已经能掰开原句揉碎原句,按照自己比较通俗的理解拿出自己想说的部分来说给小兄弟听了。
“阿星,春天的花是冬天的梦,你要知道,除了通过黑夜的道路,人们不能到达黎明。”
陆辰游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像是很平静地说出一句漫不经心的话,然后他紧接着问道:“阿星,你听过名叫小玛德莱娜的,小小的,圆嘟嘟的甜点心么?是扇贝形状的,你心情不好的可以拿它来泡茶。”
什么小玛德莱娜,要是别人这么说陈星歌怕是听了想打人,可是陆辰游这么说,陈星歌就老老实实记了下来,他想着可能是很好吃的甜点,后来他才知道这的确是一种点心,但也是《追忆似水年华》里的一句话,他才知道原来陆辰游是变相安慰他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享受每一个瞬间即可,可等他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辰游了。
穿过氤氲的火锅雾气,包厢的门被打开,他看到了陆辰游对他招了招手扬起了一个笑:“阿星,坐这里。”
一瞬间,他在辣味中不合时宜地闻出了一丝甜味,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小玛德莱娜出处的那句话,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像小玛德莱娜浸泡了茶水一样,愉悦地坠入情网。
“这种名叫小玛德莱娜的,小小的,圆嘟嘟的甜点心,那模样就像是用扇贝壳瓣的凹槽做模子烤出来的。被百无聊赖的今天和前景黯淡的明天所心灰意懒的我不由分说,机械地把一匙浸了一块小马德莱娜的茶水送到嘴边。可就在这一匙混有点心屑的热茶碰到上颚的一瞬间,我冷不丁打了个颤,注意到自己身上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我感受到一种美妙的愉悦感,它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