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后的客厅只剩下了向鎏锦的尸体，躺在一地的碎骨中，鲜血染红了满地的白色。
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动一下。
“我们帮她们收拾一下吧”龙卷卷说的有些磕绊，神情还带了点恍惚。
厉池宴靠在沙发背上，手搭在靠背上点了点，撑着站直了身子“她们的尸体放不了多久，与其让她们腐烂，不如直接丢进海里。”
龙卷卷不说话了，在原地站了一会，蹲下来擦何笺的伤口。
他是唯一一个亲眼看着骷髅吃何笺的人，那女孩一直没醒，动不了。龙卷卷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去救她，却根本救不过来，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骷髅多，嗅见活人的气息就会扑上来，他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根本走不掉。
后来司佑和余辜来了，救了他们，他再次体会到他和司佑的差距，不在一个世界的差距。
龙卷卷摸着手臂上被骷髅蹭到的一道隐秘的伤口，流出的血被何笺的血掩盖住，看不出来。
他看着司佑护着余辜砍过来，忽然就明白了余辜喜欢这个男人的原因。
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在身边，余辜怎么会看得到自己。
龙卷卷努力忽视自己心里的酸涩感，将注意力集中到尸体上。
给向鎏锦收拾的是余辜，他们都是男人，也就只能把在外边的血擦干净。
“余辜。”司佑指尖夹着烟，轻声吐出一句。
“恩。”余辜没有看他，语气却很温和。
“没事。”司佑吐出一口烟，皱着眉移开了目光。
余辜的手顿了一下，却很快又动作起来。
童展坐在沙发背上对厉池宴咬耳朵“你不觉得他们俩气氛不对吗”
男人笑了笑。
童展扭头仔细看了看，小脸八卦的很。
“真的，有问题”
厉池宴勾勾他的手指“人家的感情生活，你在意什么。”
童展表情瞬间僵住，想起他娘亲的那些小姐妹凑在一起聊八卦的样子，诡异的觉得自己和那些阿姨们迷之相似。
他默默往厉池宴怀里拱了拱，伸手圈他脖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厉池宴翘起嘴角，带着一只别人看不见的挂件往前走。
“之前你们谁在二层”他慢悠悠地问他们。
司佑弹了弹烟灰“没有，我和余辜在底下。”
龙卷卷在另一边把何笺抱过来，一边走一边说“我也不在，二层好像就是向夫人和那只鬼。”
“这些骷髅大概多少只”
司佑低头看了看“十几只吧。”
厉池宴看了看四周，蹙起了眉。
“怎么了”司佑奇怪地看他一眼。
厉池宴没说话。
“先把她们送走吧”余辜打断了诡异的气氛，他把向鎏锦抱起来向甲板走过去。
海是一个深渊，她掩埋了很多过去，也埋葬了很多黑暗。
人类很脆弱，所以牺牲才会那么悲伤。
向鎏锦和何笺被抛下去后就不见了，仅仅是掀起了几个浪花就消失在一片汪洋里，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们会死吗”龙卷卷站在甲板上看着海上的波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船身，凶得很。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没有人知道。
他忽然笑起来，像是鼓足了勇气，站到余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