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件明亮宽敞的屋子,墙壁被刷的雪白,地板上铺着灰蓝色的羊毛地毯。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映射光斑,而碧绿的常青藤则缠绕着窗口的铁栅栏静静生长,
季汩身子陷在地毯正中央柔软的沙发椅上,整个人呈现出少见的放松状态。
坐在他对面的是位金发的美丽女性,端红茶的右手指间夹着只钢笔,面前的小桌子上则摊开着一个厚厚的病历本。
“距离我们上次的谈话,已经过去将近九个月了,季。”她说,“我本以为到明年之前都不会在见到你了。”
季汩低下头脸上少见地没有表情。
“虽然治疗性变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之前做的就很好,不是么,季那么,我很希望知道,是什么打乱了你的节奏你现在的情绪非常不好。”
“iss ark,”季汩斟酌着遣词,不自觉地陷入了某种不稳定的焦虑中,“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被称为ark的金发女子作聆听状。
“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遇到了一个人。那时是我的受虐癖发作的时候,自那之前我坚持了快九个月不去想那些东西,结果功亏一篑。”
季汩苦笑着摇头。
“我在在厕所里自慰,压抑了很久之后放纵自我的感觉特别好,太忘形了以至于被撞破。之后就嗯发生了非常错误的事情,你明白”
“你感觉很糟糕吗”
“不,并不。”
季汩继续摇头,眸子里多了点梦似的色彩。
“比我的任何一个幻想都要棒。”
“stfu boy”ark小姐微笑着说出这个词,下一刻话锋一转,“所以事后你是这样评价自己的吗你觉得自己很degradg你焦虑的原因是羞愧,是对真实自我的批判”
“”季汩沉默了一下,继续苦笑,“一方面讲,的确如此,但是”
“因为那个和你发生关系的男孩”ark直切要害。
“”
这一次的沉默时间更长。
“是。”
季汩最终没有否认。
ark小姐在病历本上记下文字。
“你认为他怎么样”
“他”季汩好像在寻找一个精确的词,“很危险”
“是因为他的外形让你有压迫感”
“不,他很瘦,很单薄。”季汩勾勒着少年的外表,“大概有这么高肩这么窄,并且非常羸弱,甚至用不到一只手就可以制服他。”
“哦”ark小姐微微诧异,接而微笑,“我一直以为你会欣赏体型高大雄性气息更浓郁的类型。”
“当然了,从某方面来讲他也很,很雄伟。”
季汩有点难为情地解释,耳垂情不自禁地泛起了红。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季汩深吸一口气,回忆起柴玖的模样。
“我所说的危险,指的是他的状态,就好比,一个在夜空中里走钢丝的人,风吹得他左右摇晃,而那根钢丝也非常细,好像随时都要断掉一样。”
周围是悬崖峭壁,而脚底是万丈深渊,少年在黑暗无光的世界里前行,随时面临着粉身碎骨的下场。
季汩想起少年手腕上那纵穿动脉的圆珠笔印,以及那把银亮的壁纸刀。
“而我,就站在那个悬崖边。”
他叹了口气,说不下去了。
“你想救他。”ark小姐轻声说。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