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玖垂下眼帘说。
“我不会把季主席的癖好说出去的,没有必要为这个讨好我。”
季汩的表情一滞。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啊”柴玖抱着膝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就算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的吧一定会被人当成疯子的吧”
少年的脸埋在阴影里,让身体显得更加单薄。
“说到底季主席为什么要忌惮我呢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黑色的校裤被蹭破了很多道口子,将他瘦长的小腿暴露在外面。
“没有任何证据照片、录音什么的,所有对季主席不利的东西,从一开始就,通通都不存在。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柴玖说。
“反倒是我才要担心,被抹杀掉不过这种事情,好像也无所谓了。我啊”
少年没有再说下去,他低着头,脸色灰暗。厚重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那完好无损的一只眼睛正半阖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让他看起来像个秀气的小姑娘。
“你啊”季汩接下他那未说完的两个字,用温热的手心摩挲着柴玖冰凉的膝盖,“穿的太少了,十二月怎么不穿秋裤”
柴玖愣了一下。紧接着,季汩用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他的双膝,将热量传给那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小腿。
那双腿虽然很细,但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羸弱无力,甚至均匀分布着一层很浅的肌肉。
腿的主人并不缺乏锻炼,季汩精确地判断出,甚至常年都在经受着超负荷运动。可眼前的少年却依旧如此瘦弱不堪。
“你的腿型很好看,可以去跳舞。”季汩说,“我记得话剧社还缺一个伴舞的角色,你如果愿意的话”
“”柴玖将脸埋进膝盖里闷声说,“我本来就是话剧社的。”
这真是尴尬。
哈,看吧,明明在同一个社团呆了半个学期对方却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鼹鼠缩着身子,悲哀而无望地想。
根本没有人会记住你的,你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家伙。不管在哪里、遇见什么人都是一样的。
没有区别,没有区别。
“呀,是这样么”季汩摸了摸鼻子,笑容里带着一点愧疚,“身为社团经理,没有记住每一个成员的脸和名字,实在是太失职了不过好奇怪,平时活动的时候,都好像没怎么见过柴玖同学呢。”
柴玖不再说话了,那仅有的几次,关于社团的记忆堪称糟糕透顶;无论是被人捉弄着涂上满身颜料一连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扮演雕像,还是被人锁进女更衣室一整天,最终被扣上了变态的帽子赶出去,都不是多美好的记忆。
那都没有什么关系在不久以前,他还是这么想的。最初报名话剧社,也不过是因为因为那个女孩子而已。
所以不管是扮演雕像、树哪怕是被人路过踢上一脚的垃圾桶,都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直到。柴玖眼前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女孩离去时白色的裙角,以及那垃圾桶里被丢弃的红蜻蜓。
他没来由的感到烦躁,好像所有说不出口的心事都被戳破一样,那坏情绪瞬间支配了他。
“很奇怪吗很好笑吗”
柴玖抬起与膝盖同样冰凉的手,狠狠地揪住了面前人的领带往后一拽。
季汩英俊的脸放大在他的眼前,那帅气面庞上的表情是茫然不知所措的,好像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一样,只是用温润的眼神回望着那个气冲冲的少年。
她喜欢他,柴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