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那一地湿湿滑滑的泡泡水，夹杂在泡泡水中的陶瓷碎片，闻笑笑有些头大。
厨房的地势稍低，但里面的水还是漫延了出来，流到了餐厅。幸好她厨房里的东西不多，东西都放在了柜子里。
厉清北的脚底，都泡在溢出来的泡泡水之中。
目光一顿，闻笑笑靠近了他些，“你被划伤了”
刚刚还没发现，他挽起裤腿的地方，划出了一道道小而细的伤痕。
察觉到了闻笑笑的关注，厉清北的脚趾头不由的缩了缩。
“你先出来，去浴室把脚洗干净。”
“好。”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厉清北还是照做了。
等他再回到客厅的时候，闻笑笑的腿上已经垫好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闻笑笑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过来坐。”
厉清北乖乖的坐下了。他的坐姿端正，双腿并拢呈九十度，双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的笔直，目不斜视。
闻笑笑视线向下，看向了他的双脚。这么看着，比她的还要白皙些，宽大的脚掌有她两个巴掌大了。上面的青筋若隐若，洗干净后才发现，原来上面的血痕不止那些。
“把脚放上来。”闻笑笑拍了拍自己垫着毛巾的膝盖。
厉清北微愣。
闻笑笑伸手，将他的双脚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厉清北面色如常，但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他不安的眼神和轻抿着的嘴唇，一下便显示出了他的紧张。
伤口不深，闻笑笑用棉签沾着酒精帮他消了毒，贴了几片创可贴。
到最后，看着满脚的大黄鸭创可贴，闻笑笑突然觉得，他是真的傻傻的。
心情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糟糕了。
“好了。”闻笑笑将厉清北的脚放了下去，给他拿了另外一双拖鞋，换掉了原本的那双。
“你不生气了吗”厉清北将头压得低低的。
“生气，你把碗打碎了，锅烧坏了，我们今天做不了饭吃了。”
厉清北又紧绷了起来。
闻笑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说到底还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所以，以后的碗都要你洗。”
闻笑笑想了想，“你没有身份证，去外面也租不到房子找不了工作。我这里只能给你当一段时间的缓冲，过段时间我去工作了，就没这么多时间待在家里。”
“这些碎盘子，我会算在房租和我给你出的医药费里面。”他们，还是算清楚一些比较好。这样才会时时刻刻提醒她。
“我想好了。我家你先待着。哪一天你想走了把钱还我，直接走就好。”闻笑笑一顿，“哪天我真的找了男朋友，可能你也得离开。”
厉清北突然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讨厌我吗”
闻笑笑怔了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很确定的说道，“没有。”
“可是你总想和我划清界限。”厉清北的眼神，黑深而又犀利，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闻笑笑呼吸一滞，“我怕你以后后悔。”
“你现在失忆了，和之前很不一样。”闻笑笑说的有些艰难。
“如果以前没有关系，为什么以后不能有”
“如果你要考虑别人，为什么不能考虑我”厉清北抓起闻笑笑的手，覆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每天都在想，闻笑笑是不是又讨厌我了，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她会不会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