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间还带着雾气,冷风习习,白峦礼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看着躺在不远处地上的父亲,发了疯一样地向那里赶去,但是却被身后的人按住,动弹不得。
他看到父亲的身边好像有血,还在汩汩地向外流淌。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这一伙劫匪约有二十来人,都统一一身短打扮,头巾蒙面,手持尖刀。在人群中走出一个没戴面巾的,脸上一条狰狞可怖的刀疤,从左眼一直划到右嘴角。
刀疤脸仰天长笑后,伸手拍了拍白峦礼的肩膀,说“小少爷别来无恙啊,虽然你不认识我。”
“你是什么人要钱是不是要多少都可以给你你先放了我爹”
刀疤脸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透过树梢间漏下来的阳光,反复地看,最后收回目光,看着他,笑着说“呵钱老子当然是来要钱的,但是不光要钱,还要命至于你爹,本来刚才没想杀他,但他命不好,摔石头上了,怕是已经断气了。”
话音未落,外围的几个山匪突然发难,将聚拢到一旁的车夫家丁一刀毙命。
白峦礼看着这些,明白了,他们就是来要命的。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说“你可知我家是什么人这里的县太爷,知府,知州,都是我家的好友。你若是要钱,尽管开价,但若是害命,你怕是得了钱也没命花。”
“好好好。”刀疤脸连叫了三声好,一挥手,一众山匪都摘下了面巾,“果然是白家的败家少爷,让我想想,你这张脸,长得有些像我的亲人,也许你就是他们托生的吧。我要留下你,让你看看,你家会变成什么样。”
白峦礼被捆了起来,他看着不远处的父亲已经不动了。
马车被翻了过来,菟芷就躺在那辆马车下面。
菟芷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个局势,意识到危险。
“放了少爷”
刀疤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来不过是个丫头,眼神示意手下杀了她。
“住手”白峦礼大喊一声,“不能杀她。”
意外的是,刀疤脸真的就留下了她,笑着说“那就一起捆上,走,回少爷的白家大院看戏。”
马车原路返回,马车上只有白峦礼和刀疤脸,菟芷被横放在后面的马上。白山善的尸体也被横在马上,一通带回去。
很快回到了白家。
白峦礼从马车上下来,却怔在门口,脚步像是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开了。
这是我的家吗
门口白府的匾额落在地上,摔成两半,守门的小厮面无表情,见到刀疤脸却一弯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三哥,您终于来了。”
刀疤脸踩着匾额走了进去,同样,白峦礼被押着也走了进去,但却被门槛绊倒,摔在了地上。
他的额头被擦破,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家里一切陈设都未变,但所有的人都变了。
前厅上坐处,老夫人端坐那里,老夫人慈眉善目的,两鬓斑白的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
“老夫人,别来无恙啊。”刀疤脸十分客气,冲着老夫人鞠了一躬,但转瞬踢翻了下座一侧的椅子,一脚踩在上面,笑着说“当年多亏老夫人一句美言,才没将我家赶尽杀绝,哦不对,其实也是赶尽杀绝了,要不是我娘朝你跪下磕头求饶,你也不会放过我娘的。你应该不知道,我娘肚子里还有个我呢。这一天,我等了足足二十年呐。”
“原来是她,原来是你。”
老夫人的语气没有温度,她的眼睛望着大门,她看到门口处,张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