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良终于放下了少爷,颜衣回李大夫家借农具,留下三人继续挖坑。
菟芷说“一会我们埋葬了老爷夫人,便去县衙一趟吧。”
白峦礼苦笑一声,“钱恨生必然是早有准备的。”
不多时,颜衣背着个背篓,背篓里装着铲子铁锨等工具,众人继续挖坑。
颜衣还喘着粗气,向白峦礼汇报说“少爷,我回去的时候,见到梁知县的轿子往咱家不,是往白府去了,但是梁知县不是去抓人的,而是那钱恨生宴请了梁知县。少爷,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我们上京去告御状吧。老爷怎么说是也是面过圣的人,咱家又是充盈国库的大户,怎么说也要让姓钱的付出代价。”
白峦礼闭上眼睛,他想起被杀的三姨娘,想起自杀的灵溪,想起就在刚刚仰天大笑的钱恨生,还想起了死不瞑目的爹和娘。
忘不了,钱恨生最后对他说“我等你,来杀我。”
从一开始,白家算计钱家就是原罪,恩怨相报何时了
“算了。”
白峦礼不知道说出这两个字,用了多大的勇气。
菟芷听出他的话风不对,一把抓住他的双肩,用力地摇晃,但本就羸弱的白峦礼被摇晃几下全身像是要散了架,“你不会要做傻事吧你知道的,我曾经冲动过一次,你千万千万不能这样啊。阿礼”
“不会的。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为了爹为了娘,还有你们。”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菟芷还是不放心,决定要时时刻刻地跟着他了。
这回有了工具,不多时便挖好了坑,老爷夫人终于入土为安。
白峦礼用木头立了一块墓,日后一定要将他们迁回祖坟安葬的,就委屈他们先在这里安顿一下。
一行四人向山下走去,走向李大夫的家。
李大夫家不大,一落四出的小院子。
走进院子,看到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年纪,正在树下荡秋千,她见到来人,向里面喊“爹,有客人。”
李大夫放下手中的书,走出来,他先看到的是菟芷,说“菟姑娘来了,快,先休息吧。”
他嘱托收拾出了两间客房,菟芷扶着白峦礼走到一间,剩下三人住在一间。
菟芷只是洗了洗沾满泥土的手,复而出来,看着院中的小女孩,说“她的病可好了”
“烨儿的病多亏了姑娘相救,为报答大恩,你们以后就在我家住下去吧。”李大夫摸着女儿的头,指着菟芷说“这就是救你命的人,快给她磕头。”
烨儿从秋千上滑下来,却不小心摔倒了,“哎呦”地叫了一声。
菟芷扶起她,本想抱起来的,但是她现在只有一只手,想抱也没力气。
“姑娘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吃饭。”
白峦礼变得沉默寡言,菟芷坐在他的身边,寻了几个话题说话,但是白峦礼都随口回答,语气十分地冷。
菟芷将怀中无芒雀麦的种子取出来,放在窗台上铺开,用阳光晒晒种子,防止潮了。这种子明年可还是要种的。
做完这些,菟芷看着白峦礼,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到底是要回去报仇,还是要轻生呢
菟芷说“阿礼,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为什么来到这的吗”
白峦礼躺在床上,脑袋枕着双手,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放心,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