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真的生气了,她闷声坐下。这时天空闪了一道雷,大雨便突如其来,倾盆而至。洞口没有任何遮挡,他们全部暴露在雨下。而在她心中还有更深的忧虑,这里地僻人少,她要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雨下了很长时间,终于不知何时停了。云气很快散去,被洗过的夜空更加澄澈,朦胧的淡薄月华铺满夜空,澄澈得像甘甜蜜橙的浅色汁液。但却更冷了。
对面人似乎睡着了,却眉头紧锁,表情并不安稳。她仔细看了一会儿,终于确定对方不会醒,便悄悄移动了位置。凉风倒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没那么冷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股大力推醒的。毫无防备被推倒,脸差点着地。这个混蛋!相良臭着脸道:“谁准你靠着我的!”
本来打算天亮的时候悄悄坐回去的,没想到直接睡过去了。但这个人怎么就没有一点仁爱之心呢,大家互帮互助不好吗,非得这么小心眼记仇。
她一句话也懒得和他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不出意外的,她感冒了。在野地待了一夜,又淋了雨,不感冒才奇怪了。她鼻子有些痒,嗓子也有些肿。对面突然打了个喷嚏,林茜刚幸灾乐祸,自己就也打了个喷嚏。这下好了,谁也不用笑谁,大家都一样。
“我没感冒。”对方硬挺着一张臭脸,不屑地睥睨着道。刚说完,就又打了个喷嚏。他软趴趴的刘海垂下来,嘴里弥足盖章地嘟囔了句:“花粉症。”
花粉症是春天。林茜嘲笑他:“感冒就感冒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眼神一历:“我说了我没感冒!”
林茜头一摆,管他呢。
直到傍晚,林茜因轻烧而有些沉重的脑子才隐隐约约听见呼唤声。
“茜茜,茜茜!”
“妈妈,我在这里。”她有气无力叫了句。
最后,搜索队终于找到了他们。林妈妈抱着她自责:“都是妈妈不好,没有早点回来,没有看到桌上的纸条,都是妈妈不好……”
她坐上车,看到相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垂着头的样子突然显得有几分可怜。
“妈妈,有热水吗?”
她拿着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下了车走到相良面前。“喏。”
相良抬头,看了一眼保温杯,目光讥讽。
林茜暗骂他“臭毛病”,一把将保温杯“塞”到他怀里。她也露出和他同样的神情,微扬着下巴,目光不屑:“喂,你也不是那么强嘛,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大话了。”她轻哼一声,高傲地转身,对正看着她俩的警员姐姐苦涩一笑:“姐姐,这个人太喜欢我了,这次才把我骗到这里来。你们事后不要追问他了。”
警员姐姐一脸难以言表的表情看向相良。
相良咬牙摸着被林茜用保温杯砸得生疼的地方:这个怪力女!
几天以后,当地一版小报上,一个最小的版面写着一则逸闻趣事:某高中生因太喜欢一名女生竟将其绑架至山野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报纸砰的被拍在玻璃窗上,门店的老板出来骂:“臭小子,怎么又是你!真当我这是好惹的是吧……”
声音被他抛在脑后,一口郁气堆积在胸膛,怎么也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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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考完最后一门课,在软叶的这学期就算结束了。路过教务员办公室时,差点和走路莽撞的椋木撞到一起。椋木端起和善师长的脸和她打了个招呼,随后嘴里嘟囔着什么远去了。
“……希望新同学是个好相处的,希望新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