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就要……”
一头金发的少年握紧拳头,眼里充满了奇异的光彩。他眼中好像出现了远海落日的壮丽恢弘图景,天地间的风因他而动,他感到自己金色的头发在闪闪发光,有什么铿锵激昂的音乐在他耳边悠悠奏起。
“啊,对不起,撞到你了。”是个拐角,对方没有看见他。
方才的情绪便戛然而止。
那个人远去的身影,像一朵清新的绿色喇叭花,复古的裙摆在风中散开,姿态清雅静淑。三桥皱了皱鼻子,不知是什么意味。他伸手摸上自己的金发,满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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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林茜不得不穿上软叶高中丑丑的学生制服。她打定主意做个一板一眼的好学生,却也听说了最近学校来了两个转学生,刚来就挑战曾经的软叶一霸。四拳敌十人,一战成名。
林茜不太感兴趣,也觉得太招摇了。哎,总有人想当不良,真是搞不懂为什么。
果然,这招摇就惹出了事。
话说这日,电车一如既往地被塞得氧气都要被挤出去。她贴着车壁而站,忽然感觉到腰被碰了一下,她往旁边躲了躲。很快,又有一只手试探性地钻过来,放在她校服裙子上。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她顺着看向手的主人,但对方和她之间隔着两个人,头被挡得严严实实。那只手还想得寸进尺,要伸向她的大腿。林茜刚刚攥住那只手,还没怎么样,就听见一声急促的短叫。全车人都看向发声源,十几秒后,没有发现什么,便又都各自收回自己的视线。
那只手早已经缩回去,林茜索性也就放过他,算他走运。眼前一晃,前面忽然就换了人。锃亮的棕色皮鞋,笔直的银色裤管,她一抬头,果不其然。
相良顶着一头不知道打了多少摩丝的黄毛,一如既往地浓重黑眼圈,脸色像是土砌的泥人,眼尾透着威视:“我在找两个人,一个金发的石桥,一个叫吉村,知道他们在哪吗?”
林茜看向他身后,也有几个穿着银色制服的。她没什么语气道:“我不认识。”
相良略伏低身子,歪头半笑:“你总是这么镇定。真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林茜露出无辜的表情,一汪水眸眨巴眨巴,荔肉似的两腮恰到好处的牵出一个弧度:“某人上次要让我瞧他的实力,结果把自己瞧到自己亲手挖的坑里去了呢。”
相良却也不恼,他好整以暇地插着口袋,笑得恶劣:“你不知道吧,上回救你那小子后来被我狠狠揍了一顿,流了一头血呢。”说到“血”时,他声音有些破音,像是因为某种兴奋,脸上焕发出奇异的容光。“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是我免不了要再去会会他了。”他食指搭在下巴上,佯做疑惑:“嗯……叫什么来?”他身后其中一人道:“相良哥,叫今井。”相良听了,又目光灼灼地看回来。
林茜看着他,忽然一指戳上他心口:“你,这里很虚。”她目光无情:“你看似无血无泪,其实比谁都要脆弱吧?所以才要给自己塑造一个坚硬的壳子,谁也不管,谁也不顾,好像便能百毒不侵。让我猜猜。是年幼时常常被欺凌后躲在黑暗的橱柜里哭?是满心满意画的第一张画却被扔到废纸篓里?是爸爸从来不去家长会、妈妈从来没有为你做便当?”她朱唇一笑,语带机锋,轻轻贴在他耳边道:“还是说,你戾气这么重,是因为从来没成功把第一次送出去过?”
两人靠得极近,他只要再低一点头,就能碰到她的嘴唇。他眼看着她眼中寒冰,然深处又暗藏火光,红唇摇动,面若冰霜,眼前这个人在这一刻生动起来,光彩起来,明亮起来。他盯着她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