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呼吸声变弱,衡在缓缓抬头,额头传来痒意,似乎抵在了他下唇那里,胡须硬硬的,戳人。
相贴的姿势很亲昵,衡在却不是很排斥。
也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他的夹克,衡在就说:“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他没出声,而是径自站起来。
四周黑漆漆,衡在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得他脚下踩到东西的碎裂声,一记一记的,在这般静谧的通风道里,显得尤其空旷寂寞。
衡在两只细藕般的手臂便搭上他脖子,也不说话了,任他抱着走出通风道,越临近街道,灯光越发明晃晃,衡在慢慢瞧清他的脸。
一如方才那般生冷,硬凛。
额上却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衡在忙叫住他:“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男人沉眼看了看地面,停住脚步,将衡在放下来。
衡在站稳,看见他的小臂还在流血,左手跟从血里捞出来一样,衡在忙揪住他衣袖一角走去路边,“我带你回酒店包扎吧,成么?”
男人默不作声。
衡在当他默认,伸手拦车。
.....
顾桐早就收拾完行李离开,衡在让他去沙发那里先坐,便去找客房经理拿药箱,等回房,
他已清洗好伤口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穿了件黑t恤,夹克外套被丢在沙发上。
衡在看看他小臂上那道划伤,便叫他去坐着,把药箱放在茶几上,衡在坐他旁边,打开药箱,拿出医用酒精和棉签,用棉签沾了些酒精,认真且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伤口周围涂抹。
“我手劲拿捏不准,疼你就哼一声,我尽量轻点。”衡在难得的有责任心。
男人紧抿嘴唇,不言,浓眉也不皱一下。
涂了两个来回,衡在抬眼瞧他,发现他也在看她,两人挨得近,他睫毛的长度衡在都能估出个一二来,又生得浓密,衬得那双眼狭长深邃,而此时的衡在没穿外套了,就是吊带和短裤,便起了兴致。
“你是不是认识我呀,我演戏的,很多人都喜欢像你这样盯着我看。”
“我身材好吗?”
“那帮人是跟你有仇还是我呀,可我第一次来云南拍戏,整天待剧组里,想招惹人也没机会。”
“谢谢你替我挡了那一刀,今晚你就住这里,明天我请你吃饭。”
......
处理完伤口,男人仍旧淡漠,一个字都不说。
衡在也不气馁,慢条斯理地用胶带给他小臂贴了个心形,见他还没反应,衡在手托着下巴望他的那双眼睛,“其实啊,你的这双眼睛跟我以前喜欢的一个人很像,特好看。”
男人终于微微动容,眼神复杂地看着衡在。
“是吧?”
衡在笑出声,还故意反问他,把胶带丢进药箱里,起身回房间,过一会儿就拿着洗浴用品去浴室。
大半个小时过去,衡在裹着条浴巾才出来,已经吹干的长发披在身后,她骨架小,又瘦,皮肤白皙细腻如初雪,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露了大半在外边,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
卸了妆后的她却是另一番清冷动人之姿,眉眼柔和,如美人出浴图般一笔一触地描摹,带着清澈甜美之感,不像上了妆,五官更加突显精致,眉眼高贵却不艳俗,浑身有股天然而生的媚气,像只妖精。
但此刻仔细看她,脸色有些苍白。
男人靠着沙发而坐,桌上的手机亮了下就熄灭,衡在走过来几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