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洗了,我明早得赶飞机,就先睡喽。”
也就是打个招呼,说完,他仍没什么表示,衡在便回房间,关上门,身体靠在门板上,眼眸低垂着,不知是笑还是怎么。
半晌后她才爬床,躺几分钟人就没了动静,头开始晕乎乎的,四肢乏累提不起力气,方才在浴室就有点感觉,冲着热水都觉得浑身在发抖,这会儿更加强烈。
没几分钟,她完全陷入深睡状态。
落地窗外更深云重,月息星散。
茶几上的手机亮起来,屋内灯光昏白,洒在男人轮廓明朗的脸上,刀疤和胡茬已不见,留下的是一张隽俊清晰的面容,眉眼漆黑干净,如一片映着暗色倒影的湖面。
瞥了一眼屏幕,两点十分,恰时门铃响起,他起身去开。
林夺提着一只黑色纸袋,向他恭敬地颔首,“倦爷,这是您要的东西。”
“嗯,”温斯倦接过纸袋,视线落在林夺的腰那里,让他进来,“伤怎么样?”
“已经处理过了。”林夺回答,却瞧见温斯倦左臂上有伤,还是贴的心形,不由想到房间里的女人,但也都是因为他的疏忽,跑出来时撞到衡在,没发现录音笔掉了,同温斯倦汇合后,温斯倦让他先去处理伤口,其他的事温斯倦来解决。
“那就好,但明天还是得辛苦你跟我去江家一趟,”温斯倦把旅包放茶几下面,“叫上丁战,明天一起过去。”
“是,”林夺点头,表情却踌躇不安着,“......倦爷,那支录音笔拿到了吗?”
“还没,”温斯倦坐下来,眸子黑曜如夜,眼尾却翘起微微弧度,“有一支就够了,你弄掉的那支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无需担忧。”
“是!”林夺点了点头。
“去对面休息吧。”温斯倦把房卡递给他。
林夺:“那您呢?”
“我在这里。”温斯倦说。
林夺看看温斯倦,垂着头没再出声,在温斯倦身边做事那么多年,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便接过房卡,道谢后出去。
次天六点,林夺已在外面等候,温斯倦把昨晚染血的衣服装进纸袋里。
衡在的手提包就搁在茶几上,他瞧一眼,束紧领带,勾勾唇走出来。
“把这个拿去扔掉。”温斯倦嘱咐林夺。
“是!”林夺接过纸袋,低声对他说,“倦爷,前面走廊拐角有记者,要不要我过去......”
“不需要,”温斯倦轻轻合上房门,薄而有形状的唇微微勾出一抹浅淡笑意,“让他们拍吧。”
——
四天后。
衡在醒来,身体湿湿黏黏的,望望熟悉的天花板和周围摆设,她翻开厚重的被子起身靠着床头坐,手背上还有医用胶带。
在医院呆了四天,今早才被宋西原带回家。
不过想到那天晚上,那个人沉凛深彻的双眼,她抱住膝盖,不由轻嘲了下。
卧室门被推开,顾桐端着杯热水走进来,见床上坐着个人,吓了一跳。
“衡姐你醒了!”
衡在抬眸,“嗯,宋西原呢?”
“西原哥刚去公司了,听他说是公司老总出差回来,要逮他去骂一顿呢,”顾桐快步走到床边,把水递给衡在,“感觉好点了吗衡姐?”
“好多了。”衡在接过水就喝了几口。
“衡姐,那天早上可吓死我了,”顾桐看着衡在,两只手在前面绕圈圈,想起那天早上的场景仍然胆战心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