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地下的洞窟没有任何光线,谁也不知其深浅,秋月白不愿让修为低下的弟子冒险,便命人将洞口凿开送了三条小船下去。
付红叶与尤姜自是占了一艘,秋月白则是带着寸劫和两名随身护卫坐在一处,两队人一前一后先行探路,又以绳索勾着一艘空船备用,长老唐灼则是带人守在入口处随时接应。
众人皆是闯荡江湖多年的成名修士,探索未知秘境都不敢掉以轻心,不动用烛火与法术,只以鲛珠照明缓缓行驶,几名护卫轮流以神识探查,小心地将隐藏在暗流中的礁石一一避开。
以溶洞来说,雨君窟上层已不算小,这地下却更为广阔,船行了半个时辰竟还没到底,不见光照不闻风声,唯有暗沉沉的河流深不见底安静地没有一丝波纹。这里似乎从未有人踏足,两岸皆是多年腐蚀形成的怪石,有的浑圆如珠,有的尖锐如刺,还有很多岩壁坑坑洼洼似水泡般纠缠在一起,看一眼便叫人头皮发麻。
鲛珠之光虽暗却不影响修士眼力,尤姜随意扫了几眼便可以肯定此地并没有被人开发过的痕迹,也不见有真气阵法残余,看来隐藏在这里的确实是魔物而非人类魔修。
这条地下河就如黄泉一般漫漫无边际,谁也不知还要行驶多久才到头,付红叶打量着这些怪石不由叹道:“难怪我追着那魔物到了此地便不见他踪影,想来是躲进了这里,也不知它是怎么进来的。”
地下常年不通风空气稀薄,修士唯有以龟息之法才能长时间待在此地,众人皆是屏气凝神,能不说话便不说话,付红叶却似完全不受影响,路上甚至还能御剑查看各处岩石,秋月白心中感慨天下第一修士果然厉害,虽已觉胸闷难受仍是开口问:“盟主,你可看清那魔物是什么模样?”
付红叶是唯一与那魔物打过照面的人,他依稀记得自己进入心劫时有过一阵厮杀,可记忆已经模糊了,试着回想时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姜奉之染血的脸就是神色冰冷的尤姜,旁的委实想不起来。
如今他也只能凭借最后清醒时的记忆回答:“他以魔气隐藏了真身,或许是生活在洞窟中的缘故,身上有些许阴暗潮湿之气。不过,从他出现开始我就可以肯定此事不是魔教做的。”
魔教在城外徘徊十日,秋月白始终不相信他们只是来观光游历,更不相信雨君窟沉寂多年的魔物好端端地会突然醒过来,心中已认定是魔修在背后行动。他未想盟主竟如此肯定魔物与魔教无关,闻言便疑惑道:“为何?”
他们一提起魔教,尤姜便已冷冷地扫了一眼过来,付红叶趁着光线昏暗偷偷拍了拍魔修手背,仍是用正经的声音解释道:“魔教教主生性好强,与我对阵百年无一次不战而退,我退他还要追着打。我与他同时到茗川,若这魔物受他控制第一时间就该和我打起来了。”
这倒是事实,尤姜出现在魔道后和谁约战都没跑过,当初还是新人便与魔君何欢比试,建立魔教之后更是在正魔两道见谁打谁。此人战起来简直不要命,谁敢断魔教生路他就敢带着全体教众去你山门天魔解体。亡命之徒大家都惹不起,故这百年从来都是别人躲着他,就没见这魔教教主被谁吓退过。
被这种对手盯上的付红叶自然是日日和魔教杀手打交道,秋月白扪心自问,这种情况换做自己大概连门都不想出直接就闭关了,对如今还心系天下的玄门掌门只能敬佩道:“盟主辛苦了。”
对此付红叶自己倒没什么怨言,只轻笑道:“无妨,我已习惯被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