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劫虽敌视正道却不喜欺凌弱小,本是不欲和这双腿残疾的病秧子多打交道,谁知这人竟非议他们教主。尤姜自己虽是毫不在意,答应过师父要保护好教主的寸劫却是不能忍,立刻就道:“我听闻当年魔教教主所投之毒是涣灵散,只会令修士真气溃散修为大损,普通人吃了也就是拉两天肚子而已。于魔修而言,这样的手段已是仁慈至极了。”
魔教两代护法皆是用毒好手,教中藏毒何止千万,随便拿出一种都能让茗川沦为死城,当年尤姜的确已是手下留情。然而,从无害人之心的秋月白还是无法理解魔修所为,他自幼不喜争斗,修行只为寻找方法治好这双腿。人活着已是不易,他不明白为何正魔两道还要为一些死后便成云烟的东西互相厮杀,可他改变不了人间大势,只能不去参与,一心着力于建造城市救治百姓。如今见这年轻人的想法似乎有些问题,便好言劝道:“你还年轻不知魔修险恶,记住,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寸劫自小在魔教长大,从不觉魔修有何不好,闻言便不悦地垂了眼,掩饰了语气佯装平淡道:“府主又不认识魔修,只凭传言便断定魔教险恶吗?”
正道修士对修士从无好过,秋月白不明白少年为何有此态度,可盟主都没反应,这人应该是没问题的,便只用一贯的平和语气回:“我不喜杀念过重之人,不过我这身子没机会上正魔战场,眼不见为净也不错。”
这把魔修当作脏东西的说话又令寸劫眼眸一深,虽然很想把这人扔下来打一架,想起教主布下的任务还是只淡淡回了一句,“府主这样的人自然是干净的。”
二人动静自然瞒不过尤姜,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随便被嘲讽几句就动气,也不学学他们这些魔道前辈,各个被天下正道指着骂,最后还是气定神闲地把那些老牛鼻子气得直拍桌子。
他虽在暗自摇头还是立刻挺身挡住了欲出手的付红叶,这个正道魁首果然一碰上正道修士遇险便坐不住了,一见寸劫神情不对就要去分开二人,尤姜哪能允许他对魔教之人动手,立刻拦住了去路,沉了声音便道:“不许动我家小崽子。”
若是过去,付红叶绝对一剑逼开他前去阻止魔修靠近天道盟之人,然而,此时若是动手便又与从前无异了,他终是退了一步,只对尤姜认真道:“那你也答应我,好生约束你的下属,不要伤了秋府主。”
魔教本也没想对付苍天府,可和正道魁首定下约定这样的事还是令尤姜心中不快,只冷笑道:“本座为什么要答应你?”
魔修桀骜不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从他们嘴里听见一句好话可不容易,付红叶也知好言相劝必定只能收获白衣,索性就耿直道出事实:“你打不过我。”
“你——”
这个回答果然激怒了好强的魔教教主,就在尤姜出手前付红叶已是抢先握住了他的手,摸着手背安抚道:“奉之,我是走火入魔的人,脑子也不太清楚,你理解一下。”
你骗鬼吧,心魔都快被你吓哭了好吗!
然而,纵使明知这人是在装蒜,当青年柔声唤着奉之二字时,尤姜握紧的拳头还是缓缓松了下来。就算只是一丝可能,他也不想和昔日少年闹翻,最终仍是妥协道:“好,本座答应你,找出那魔物之前,谁也不出手。”
尤姜性子暴烈却从不毁诺,付红叶得了他的回复也就放心了,见尤姜别过头不说话便主动上前寻出新话题:“你为何如此在意那只魔物,是因为我吗?”
此话果然得了尤姜一记白眼,“少自作多情,本座最恨的就是被人冤枉,魔教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敢认,但没做过的事,谁也别想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