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一直哼,然后得得得个不停。
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傅长仪想了想,开口从后叫了声。
“沈祈。”
应该是这个名字,挺好记的。
沈祈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回了,认识她的人通常是庄里的,大家不是叫她小杂种就是喂,或者就是那个小孩之类,几乎没啥人会正而八经地叫她全名。
何况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熟得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脚下嗑巴了下。
傅长仪骑着白色的警用摩托车缓缓驶到沈祈面前,长腿一伸,支在了路边,车头歪了歪,车灯就正好照在了沈祈那双已严重变形的鞋子上。
沈祈往后挪了挪,没说话。
她现在还记得那天,警察姐姐把钱塞进她手里时,心底突然奔涌而上的暖意。
她挺喜欢这个警察姐姐,不过被突然叫住,她还是觉得非常惶恐,默默地把刚才为了遮寒放下的破袖子挽了起来。
傅长仪哭笑不得,一个警察不可能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小姑娘明显就是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小姑娘还说一件衣服而已,结果这周就又穿出来了,还穿到了警局,当时就有眼尖的同事和傅长仪说了这事,调笑着问她还没有给人家赔衣服的事情。
“干嘛去了?”傅长仪坐在车上,问话的时候,已然将沈祈从头到脚都看了个遍。
路边的灯不是很亮,她只是看到衣服裤子脏得不像样,鞋了也满是泥巴,头发乱糟糟的,和流浪汉没啥区别。
沈祈手背到身后,有些奇怪又略带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女警察,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没干嘛。”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十、十点。”沈祈猜了个大概的时间值。
居然结巴了下,她有些暗自觉得丢脸,于是立马梗了梗脖子道:“关你什么事。”
“保证人民群众的安全是每个警察的职责,你这么晚在外边乱逛,万一有坏人呢?” 傅长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问你句话,你凶巴巴的作什么?”
一点都不凶,不冷不淡的,可话语就是给人种压迫感。
沈祈不知道回什么,只低头咕哝了下:“我没凶。”
我说话就这样。
“还说没凶,上来。”傅长仪伸手拉过在原地扭捏不停的人:“我送你回去。”
沈祈原本胳膊冻得发麻没什么感觉,突然被人握了下,破了皮的地方立即传来撕心的疼,她没忍住,嗷嗷地叫了起来,就差当场掉眼泪。
傅长仪把人拉到眼前瞧了瞧,手肘侧一大片擦伤,脸侧也有,甚至还杂着些污泥没清理。
“小小年纪,学人打架,现在才喊疼?”傅长仪示意沈祈上车。
沈祈看着白色骨架上的黑色垫子,愣是在屁股上拍了好几下才坐了上去,紧张得不得了,手僵硬地掰在车架子上,腰也挺得直直的,一双眼睛盯着警察姐姐垂在领边的头发丝。
风有点大,不过没有原来那般冷了,月亮也突然亮了许多。
沈祈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心思才从警察姐姐用的是什么洗发水牌子这种猜想中拨了出来,有些茫然,看着周边整齐划一的建筑,明显就是那种她眼里的有钱人家住的地方。
陌生让沈祈产生了防备:“这不是我家。”
傅长仪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垂顺的短发披落在颈侧,她扫了眼一脸不安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