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没怎么看过恐怖电影,不过她还是怕鬼,也怕坏人。
正是这种恐惧让沈祈觉得自己肯定是个好人,她觉得坏人是什么都不会怕的。像她妈,除了警察,啥也不在乎,从来不提害怕。
没钱她都不怕,何况鬼啊人的。
在北田庄那个地方,人们比较喜欢讲打架和杀人放火贩毒走私犯法的事情。
比如怎么用小孩子贩毒,怎么挖人的心肝和肾……
沈祈摸了摸她的肚子,有些担心肾的问题,紧接着她又想到了嫖|客们经常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关于变态还有强|奸,尤其是幼女最容易成为首选之类。
房间的把手动了。
沈祈不知道房间里说话的男人和警察姐姐是什么关系,可门里那种机械的声音让她听着很不舒服。
吱。
最里侧的那个房间里傅长仪拉开了木质的柜门。
这是她中学以前住的地方。陈设相对于客厅要温馨得多,放着个大衣柜和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桌上摆着可爱的台灯,全是她少女时候的记忆,尤其是柜子里的衣服。
花色的裙子,红粉蓝黄的外套,每一件都带着某个女人身上特殊的温柔和暖意。
那个女人有个很普通的身份:
妈妈。
面对柜子里满满的回忆,傅长仪总是显得有些软弱,抬手轻掩了下眼睛,把欲要压眶而出的湿意逼了回去。
灯光隔着衣服的孔隙,照进了柜角,落在深处的那张全家福上。
照片上一共四个人,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警服,面容严肃,只有细看之下才能发现眼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站在他旁边的女人长发披肩,笑意里透着满是温良姿态。
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妇,傍在他们身侧的显然是一双儿女,男孩和女孩五官有七八分像,只是男孩子略高大些,轮廓深些。
傅长仪手还没碰到相框就听见了沈祈大叫的声音,她迅速地冲了出来,正好看见穿着件小秋衣的女生夺门而出的慌张。
与此同时,堵在门道边的轮椅转了转,正向对着她。
椅坐着个男人。
脑袋仰靠在垫枕上,他先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傅长仪,然后就咧嘴有些僵硬地笑了下,笑的时候他晃了下脑袋,把右边的脸正了过来。
光只是看他的左脸时,你会觉得这是个英俊的男子,可是只要他把右脸也让你一齐看到时,相信你也会忍不住移开眼睛。
男子右边嘴角位置一直到耳际都有清晰的缝线痕迹,就好像是一个小丑的大嘴,没有合上似的。
傅长仪头低了低,伸手扶过了轮椅,轻声说:“该睡觉了,哥。”
轮椅上的傅修文没出声,只是撇过头,闭上眼睛,任由着人把他推回房间,任由着别人帮他关灯,关门。
他曾经也是一名警察。没有入警籍,没有宣过誓,没有获得过警衔和任何的光荣称号。前线卧底不到两年,怀揣着远大理想的他就像成为了潜伏在这个世界上的废人。
傅长仪动作轻微地整理着门厅里的泥的脚印,从地上捡起那件被主人遗弃了的,破了个袖子的衣服有些无奈。很多人初次见到傅修文的反应都是害怕。
包括她。
作为一对长相出众的龙凤胎,傅长仪和她哥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到。
尤其是小的时候,两人身形也差不多,都是留短碎发,相对而站就像在看镜子似的。
那会傅长仪要比哥哥调皮得多,两人原本不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