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不着痕迹地歪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北顾额头、鼻尖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就连舞台妆都盖不住了。北顾只是被尖锐的疼闪了一下,又迅速调整好姿势和吐气说了下一句台词:
“你说案发现场不是这里?有什么依据?”
时南眉头微皱,正好符合剧本里傅城沉思地模样,他顺着台词说了下去:“受害人的鞋,你们有关注过他的鞋吗?以及他的脚。”
北顾暗地里倒气,努力压制着几乎要控制不住的痛感。呈现到镜头地状态正好是张识拧眉沉思,季导坐在显示器后,没有喊“卡”。
“鞋底就是这里的泥土,根据痕检判断他的鞋底下泥土分层显示不止一次踏入这片含碱性土地。”
“受害人明显是平足,可是脚上的鞋穿了这么久,却没有前掌与后跟的磨损……”
北顾单手捏着自己的膝盖,努力不要有多余地动作和表情,终于熬到了季导喊“卡。”
那宛如天籁之声的“卡”音还未落下,一条胳膊就稳稳地撑住了北顾歪下来地肩膀。大家这才发现主演的脸在舞台妆下都白得泛青。
北顾抱着一杯热水坐在折叠椅上,身上裹着一件剧组的大衣,小齐着急慌忙地跑到外面去买小米粥。时南坐在他身边,紧紧地盯着腰躬成一个虾米的北顾,抿着嘴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小北?要不下午你回去休息一下?”季导也很焦头烂额,本来今天的拍摄任务就重,好不容易上午顺利一点,这一下耽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拍摄计划全部打乱,他只觉得头皮都炸起来了。
资金什么的还好说,单说时南,时南在这个剧组已经花了太多时间,过一阵他有个“x莱坞”电影的宣传要跟着满世界跑,这件事还没有公开,但是季一乾他们都是知道的,他们默认把有时南的戏份往前赶一赶,就是能时间充裕一些。
“没事,已经好多了。下午可以继续拍。”北顾当然知道其中利害,下午和晚上还是这边的外景,全是他和时南的戏份,如果他不拍那下午这里就作废了,意味着找时间还得跑一趟。他喝了点热水,痉挛的感觉缓解了一丢丢,感觉一会儿不要大动作,咬着牙……也许坚持一下也能过。
季导显然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有不好表现得太周扒皮,他仔细看着北顾的脸色,似乎在心里做着衡量。
“一乾,晚上地景不出了,把下午把前三个镜头拍完,我们就回去,剩下的戏份回来另找时间来这里拍。”时南一开口,没有叫“季导”而是唤了“一乾”,季导的焦虑减少了一大半————金主爸爸加主演表示可以变,那他可以克服。
北顾裹着大衣想换个姿势,奈何行动不便,身残志坚,嘴里象征性地坚持了一下:“其实没问题……”
时南却难得表现得十分强势,瞳仁黑不见底,“就这么定了,小莫一会儿就能取到药,我母亲也有陈年胃病,那种药还比较管用,属于见效快的,就是不宜长期服用……”
果然如时南所言,手里全是英文字的药看起来十分高级,一盒拿出来一整片铝箔上只有小小的两粒。北顾只吃了一粒,过了一会儿,明显不再冒冷汗了。
中午喝过小齐买的小米粥,大家紧锣密鼓地把前三个镜头拍完就提前收工。
在临时的化妆间,时南路过正在卸妆的北顾欲言又止,终是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早上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