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酒见镇住了场面,打算乘胜追击,收回信顿了顿看着荷儿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颠倒是非黑白!”
“什么?”荷儿一愣,傅云酒却不等她回答立即接着快速说道。
“你在丧母孤儿门前破口大闹,此为不仁;粗鲁出言顶撞婆婆二叔,此为不孝;欠债久不归还,此为不义;如今竟把还债之物说成我刻意抢占,更是颠倒黑白牲畜不屑!若是青天大老爷在此,当即判你个失格罪妇也合情合理,你有何颜面如此言语?!”
“你,你……”骂街荷儿从没怕过,可傅云酒这一连串话说得又快又文,很多人一遍听过去连他具体列举了什么都记不住,又谈何反驳,只看他这正气凛然言辞凿凿的样子觉得似乎是荷儿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
“你放屁!姑奶奶什么时候欠过你东西?!”荷儿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反应过来关键指着傅云酒破口大骂。
“我请诸位父老乡亲替我见证。”傅云酒也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对四周拱手拜道,“我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虽然清贫可母亲逝世时也留下了几担柴米些许银钱,如今不过三月时间,大家可进门看看,家里可还剩下半点钱粮?”
“当初母亲逝世前托三嫂子照应我,后来三嫂子家娶媳妇来找我借米借柴,我想着不过一时之需也全部借了。可谁知他们不但久不归还连我病了也不来瞧一眼,若不是表兄及时到来险些生生饿死了我。”傅云酒红着眼睛说道,“大家不信,我家那装米的缸都还在三嫂子家厨房摆着没还回来呢!”
“今早三嫂子抱着一床新褥子来看我,我还以为她终于转了性,虽然这褥子还抵不上她借去的东西也没有闹收下了。不料我还没说什么,她下午又带着儿媳妇在我家门口大闹,是不是看我孤苦伶仃人尽可欺?”傅云酒转头看了一周四周的邻居,或许是傅姨娘生前不多来往的缘故,这些人也没有一个对当初无依无靠的阿酒帮过半分忙,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所有借去的东西我都记着账,如今我表兄也来了,你若是不服我们就去州衙门找老爷判判,一件件算下来该赔多少赔多少。”傅云酒上前一步看着三嫂子和荷儿说道,虽然身形只到她们腰间高,却一点都不气弱。
傅云酒这句威胁显然效果出众,古人尊卑观念十分严重,对寻常百姓来说官衙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三嫂子一家本就心虚,阿酒现在还多了个不知底细的表兄撑腰,哪敢去衙门里说道,婆媳二人停止争吵面面相觑,有些拿不定主意。荷儿当然知道自家从隔壁孤儿家取过不少东西,不过在她看来那孩子年岁小还没福,这些东西迟早都是自己家的,哪里想过要还,此时被傅云酒指出来不免不知所措。
这三嫂子欺负孤儿寡母的事其实邻里间大家心里都有些数,不过一来和阿酒家不熟,二来不想触三嫂子的霉头所以一直都装不知道,谁料几个月不见阿酒居然如此出息,说话做事有板有眼根本不像个孩子,直接把三嫂子家做的事搬到台面上来说,弄得四周的人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还东西。”就在傅云酒一边观察三嫂子婆媳的神色一边思考下一刀补在哪里时,突然听到了一道与众不同的充满磁性的清冷声音,他转头看去,居然是自己的陌生助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