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突然再度响起,只不过这次,只响了三下,太监总管跟在承元帝身边,后者完全看不出病色,望着安王淡淡道“用三下钟鸣给你送葬,这也算是前所未有的待遇。”
安王冷笑“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病,为的就是逼我出手。”
承元帝看他的目光满含痛惜“事到如今还不悔改,朕是因为得知你竟不顾手足之情逼宫,化悲愤为力量,一时间竟然痊愈了。”
说着长叹一声“一定是先皇和列祖列宗在天保佑。”
他说话掷地有声,比之前安王发表的演说还要令人动容。
安王捂住胸口,竟是活生生被气出一口血。
“你无耻!”
这句话真正道出了朝臣们的心思,有些事安王只看到了表面,当年承元帝继位,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是没有出现几个刺头。
结果呢?现在坟前草都长了几米。
眼睁睁看着承元帝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瞎话,朝臣们心有戚戚。
就在这时,两个禁卫军押着越秀国公主走来,这位公主虽然没有使者睿智,小聪明却是不少,以防万一,今日一早就乔装出城,可惜被早就守在那里的士兵逮个正着。
承元帝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当初朕以为越秀是想要永结秦晋之好,有意将你许配给太子,没料到公主如此行径,实在叫人寒心。”
越秀国公主挣扎了两下,无果后讥嘲道“陛下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实在令小女佩服。”
承元帝无视这句话,神情陡然一变“安王意图逼宫谋反,其罪当诛,所有涉案人员,一经查实,诛九族。李元!”
“臣在。”
“带人包围安王府。”
李元眼皮一跳,分明昨日承元帝已经派探子盯紧安王府,午夜之后便布好天罗地网,现在装的可真好。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面上恭敬道“遵旨。”
安王郁结已久,还有满腹的话要说,承元帝没给他这个机会,摆了摆手,人就被带了下去。
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承元帝长吁了一口气,一扭头就看见太子正在盯着木匣里的西瓜,随时有劈开吃的征兆。
当即忍不住额头青筋猛跳,斥责一旁的内侍“愣着做什么?大典继续!”
内侍一惊,莫非陛下真有禅位的意思?
陈严凉飕飕的声音传来“典礼中途结束未免不详,今日就先走完这个流程。”
言下之意,太子也就是做半天的皇帝,翌日不管是太子,还是承元帝都要乖乖各回各位。
承元帝皱了皱眉“陈爱卿……”
陈严不露声色,手指在腰上点了点,那里现在空无一物,平时可都是配着刀的。承元帝又看见李元警告的眼神,收起养老的念头,正色道“陈爱卿所言有理。”
语毕瞪了魏苏慎一眼,后者还算识趣,把装满瓜子仁的木匣暂且放在一边,继续往上走。待他真正迈过最后一层石阶,站在高台时,文武百官齐齐跪拜,声若洪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唯有承元帝一人笔直站着,看着高台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眼中颇有欣慰和感怀。
被万人朝拜的魏苏慎内心反而是最平静的,唯一的一点波澜还是在听到任务完成音时产生。
这次任务进行的时间不是太长,真正算下来,不过是一个季节的变迁。
承元帝冲着他微微颔首,魏苏慎会意,沉声道“朕今日登基,必许百姓安乐,河山永固,秉持仁孝之风……”
因为是一日皇帝,字里行间都没有提及要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