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这么久,真正聊天也只有和德国人吃饭那一次,最后还不欢而散。
我从来没有发现子获其实很健谈,他跟我说了很多他创业的事,他公司的事。
其实他真正开始经商才八年,像他这样的背景,自然跟草根创业不同,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造出这样大的一个财富帝国也不容易。
上次和德国人的会议上我知道他的公司是做化工材料的,给德国人做的是汽车轮胎帘子布。听他说才知道他也做环保建材,所以跟李长俊家里会有一些生意往来。当然还有一块主要业务是军工材料,虽然近些年已经不能算他公司的支柱产业,但他确实是靠这个起家的。这些年地产热,他也投了几个地产项目。最近一两年又开始转投一些生物化学项目,主要研发生产一些保健品和药品。
我借着酒力壮胆问他有没有做过违法的生意。
他牵了牵嘴角说:“有些事不敢说都合法,但至少不违法。做生意也是要有底线的,没了底线会越走越远。”
“那对孙胖子你是不是采取了什么非常手段?”
子获轻蔑地一笑,说:“这孙子屁股上的屎一大堆,随便刮吧刮吧就够他做个十年八年牢的。他求着我给他指条活路,我就给了他一笔路费,让他滚回老家了。公平交易,绝对没有强买强卖。”
“派过去的小张,能力不错,人也靠得住,就是他妈管不住下半身。在我那儿跟财务一个小姑娘搞在一起,弄大了人家的肚子,不想负责任。结果闹了起来,他在我那儿也待不下去了。跟着我干了那么多年,得给他找个地方去。那个小破公司,给他一些股份,让他凭本事折腾去。不过,你得提醒你那个朋友,别跟他走太近,他可是个十足的流氓。”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会提醒她。”
子获又跟我聊了一些他做生意时遇到的有意思的事,我认真的听着,卖力的捧哏。我喜欢听他讲话,大多是陈述句,不疾不徐,语调也总是平平的,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那么吸引我。
我看着他,心里甜蜜又酸涩。我爱这个男人,仰慕他,崇拜他,却不得不离开他。
他跟我讲了他妹妹子瑜,他母亲,他父亲,甚至他祖父的一些事,却惟独没有讲他的妻子。我知道他是有意地回避,虽然我很好奇,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出口。
酒越喝越顺滑,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最终还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头像炸开一样的痛,宿醉的感觉真不好。
我翻了个身,子获也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说:“怎么醒了,再睡会儿。”
我看了看时间才七点,又发现我们睡的不是昨晚的那个房间,便问:“怎么不是昨晚的房间?”
子获苦笑一下说:“你不记得了?昨晚你吐了一被窝,又滚自己一身,没法睡了。”
我心里只觉得黑线压顶,万马奔腾,不好意思地说:“那你给我洗干净了。”
“废话!不给你洗干净,我总不能搂着个臭臭睡觉吧。”他揶揄地说,“好容易给你洗干净了,你又闹着要洗泡泡浴。”
“那我泡了吗?”
“肯定得泡,不泡你也不干啊。”
“那我泡的时候有没有喝香槟?”
“你还惦记这个呢?香槟倒是没喝,喝了不少洗澡水。”
“啊?”
“我一个没留神,你就出溜到浴缸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