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只有江花伯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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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小巷上,早在半月以前就摆出了圣诞树和各种彩灯彩树的装饰,灯光美好。可是林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来。她往刚刚相良走的方向去。不就是买个章鱼烧嘛,至于这么慢?
可是她到的时候,却看到四五个少年,脸庞隐在黑暗里,正拳打脚踢。相良头上被套了黑色的麻袋,他脚下是被踩碎的章鱼烧,那几个少年,手里拿着铁棍,毫不犹豫地照相良头上打。
“你们这些混蛋!”她踢倒一个,剩下几个仿若惊弓之鸟,毫不留恋地跑掉了,包括被她踢倒的那个。
她拉下相良头上的麻袋,这一眼却鼻子一酸。他被打得满头是血,满脸脏污,何时见过他这般狼狈?
“你不是最爱惜羽毛吗,怎么就被人打成这样?”
相良却还能笑:“没想到碰上和我一样卑鄙的了。”
林茜扶起他:“先什么都别说,我送你去医院。”
他不肯走:“章鱼烧,没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他却固执地站在那里。“他们,都该死。”
林茜心里着急,她眼里逼出了泪,哽咽着道:“别说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相良静静看着她,轻轻抹去她的泪花。“好,去医院。别哭。”
……
林茜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茜茜,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林母站在那里,目光严厉。
她低下头:“对不起,妈妈,我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忘记时间了。”她看到林母一身外出的打扮:“刚刚回来吗?”
“不,我正打算出去。”
“这么晚走?”
林母摇头:“不是出远门,而是去一趟江花家。”
她一愣:“出什么事了吗?”
林母穿好鞋,满面愁容:“我回来再说吧。你早点睡吧。”
她躺下时,满心惦记着相良的伤势,耿耿到半夜,第二天又很早就醒了。下楼时,看到林母出来倒了杯咖啡,正倚在厨房的壁台上出神。林母听到声音,有些讶异:“这么早就醒了?”
“我……和同学约好了。”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她不说话,林母沉默半晌:“是不是妈妈管得太多了?是不是……太晚了?”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岔开话题:“可是您为什么也这么早?今天不出去了吗?”林母是个地方律师,自从回了日本就几乎没见她休息过。
林母吮吸了一口咖啡。“茜茜,你还记不记得,江花伯伯家有个姐姐?你小时候和她玩过几天。”
林茜迷茫地摇头。
“那孩子叫江花明日香,十四岁的时候就去东京了,这两年成了一个小明星。”
她惊讶:“明星吗?”
林母摇头:“没什么名气的明星。可是她却甘愿在那个沉浮场里混,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在那里,也埋葬在那里。”这话说的有些伤感了。
林茜忽然问:“江花伯伯家里,还有别人吗?”
林母摇头。
“从前只有江花叔一人谋生,现在也只剩他一人了。”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