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后,铁链的攻击一次比一次迅速,也一次比一次来势汹汹,而和勉的闪避却越来越显得吃力,渐渐没有了一开始时从容不迫的模样。
趴在地上的黑岩看着刚刚还一副从容不迫模样的和勉只是几瞬就变得狼狈不堪,想到了之前斩夏与自己交手时的场景,心底渐渐开始发凉,他抬眼,看到了坐台上的斩夏微微勾起嘴角,满脸兴味明明有将他们都一击毙命的实力,但是斩夏却选择了这逗弄般的方式,一点点地摧残于他们,此人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且这性格也是十分恶劣若继续对战下去,只怕会不得善终吧要逃也只有趁现在了
逃跑的想法只在心间划过一瞬,没等黑岩做出任何反应,一道铁索像鞭子一般重重砸向了黑岩的背部,将他抽的一下子又匍匐了下去。
黑岩吐出一口血,只见斩夏冷冷对他说了一句“别想着逃。”然后转回目光看向了那半空中被自己的铁索追击得胡乱逃窜的和勉。
和勉似乎也被这连连不断的攻击恼了,当再一道铁索抽向她的面门时,和勉没有再躲窜,而是拔下发髻上的一根簪子格挡开那铁索。
只听得“铮”一声脆响,铁索被震开。
“哦”斩夏偏偏头,停下了对和勉的攻击。
半空中的和勉又拔下发髻上余下的一根簪子,如瀑般的长发披散开,随即一掐诀,两根花簪立即在手中变换成了两把样式不一的华美长剑,剑锋一闪,直直指向了斩夏。
“这是舆鬼那小丫头所使的双剑”斩夏看着那两柄剑,脸上露出了一种讥诮的表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闻言,和勉一仰下巴,道“前辈似是认识家师”
“呵”斩夏一声轻笑,抬手扶着下巴,目光盯住虚空中的一点,思索起来。
舆鬼这个人斩夏是认识的,或者该说是很熟悉,只是他孤身一人被困在这一方小境中的时日太久,很多前尘往事已是忘记大半了。记忆于他而言,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他能从其中看到过往的种种琐碎的片段,但是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周围将和勉团团包围的锁链静止不动了,但和勉仍是一分也不敢松懈,依旧持剑做出防卫的姿态,她看着坐台上沉思的斩夏,眉头渐渐拢起,若要偷袭或是逃跑,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可她心底竟在这短短的沉默之中渐渐萌生出惧意,那打颤一般的感觉像一枚石子投入湖水中,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越扩越大,恐惧似乎控制住和勉的身体,让她再无法动弹。
“舆鬼”斩夏的目光重新移到了和勉身上,那蜥蜴般的竖瞳微微张开,又重新合拢,只留一条细细的线。
斩夏慢慢从坐台上下来,嘴角的弧度没有变,他一步步往和勉的方向走,在他身后,被铁索倒挂住的黑岩毫无预料地被松开重重摔到了地上。
黑岩挣扎着想爬起来,刚刚支起的身体却在剧痛之下又再摔下。此时他在没有力气动弹哪怕一分一毫了,只得大口喘着气,一边努力把腹中翻腾的血腥味重新压回到喉咙以下,一边看着不远处站定的斩夏一抬手,几道锁链便在电光火石间把浮在半空的和勉打下了地。
“难道舆鬼没教过你,”斩夏微张了张嘴,舌头舔了舔牙尖,那一口尖利的牙齿显得分外渗人,他的声音很轻,却是咬牙切齿般地,一字一顿,“何谓,尊、卑、有、别、吗”
和勉慌乱地爬了起来,她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落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看着几步外似笑非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