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自觉就到了盛夏,天气燥热了起来,漆黑的夜里,夏蝉在树上不断的鸣叫着。突然,有亮光一闪,划过树梢,牢牢的钉在窗棱之上,发出“嘭”的一声。
祝语闻声翻下了床,“谁”她喊了一声,拿起自己的佩剑冲了出去,然而等到了门外,却只见四周一篇寂静,只有丛里的蟋蟀还在窸窸窣窣的叫着,和着树上的蝉鸣,诉说着夏日的烦躁。
祝语回了房,点了灯,寻着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就见红色的窗棱上,正用飞刀插着一张字条。她伸手拔出那个飞刀,仔细看了看,见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这才打开那张字条,只见那张字条上端端正正的写了九个字贺兰州有难速去宿州。
祝语心下一惊,她近几日早已听说了贺兰州之事,也四下打听着他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眼下,是谁将这张纸条送了过来对方为何要告诉自己他与自己与贺兰州又是什么关系然而祝语并没有思考多久,很快,她就将纸条叠了起来揣进怀里,拿起自己的行囊,去后院牵了马,朝宿州赶去。
“祝语果然还是很在乎贺兰州的。”秦好看着祝语纵马奔去,忍不住感慨了句,“只是等她看到了贺兰州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语调里难免有些伤感。
“都过去了。”季泽轻声道,他牵了马过来,自己翻身而上,然后把手伸向秦好,“上来。”
秦好看着他在月下平静英俊的面容,轻轻笑了笑,然后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季泽一个用力,秦好就侧坐在了马背上。季泽见她坐好了,扬鞭向祝语追去。
祝语赶了一夜的路,在第三天的下午到达了宿州,她并不知道贺兰州在哪儿,那张纸上也没有写,不过既然有人引自己来救贺兰州,那么理应不会在她到达宿州后坐视不理。因此,她直接走向了宿州最大的酒楼,在那里开了一间房。祝语不喜欢坐以待毙,吃了饭后就直接出了门,她在宿州四下转悠,遇到有说江湖之事的就停下来听听,祝语没敢随意的向别人打听贺兰州的事情,怕打草惊蛇,适得其反。她做的小心翼翼,就像恰好路过宿州,恰好随便逛逛一般,然后,在天黑前回了酒楼。
这一夜,祝语睡的十分不安稳,始终惦记着那个引她来宿州的人,惦记着那人是否知道她已经到达宿州,又是否愿意给她新的消息。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果然在三更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嘭”的一声,祝语闻声而起,直接冲了出去,却只见目之所及一片寂静,除了漆黑的夜色与朦胧的月亮,再无其他。
祝语暗道好俊的身手,自己的反应不算慢,竟还是追不上,这人若是友还好,若是敌人,怕是救不了贺兰州不说,自己也得折在这里。她到了这会儿,反倒没了忧虑,偏生出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强,直接拔了窗棱上的飞刀,打开那张插在飞刀上的纸,看着上面的四个大字鸿运客栈。祝语皱了皱眉,心里暗暗思忖,贺兰州是在这里吗
第二日一早,祝语早早出了门,在买包子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打听到了鸿运客栈的地址以及客栈人员。
鸿运客栈位于宿州的西北,有些偏僻,人员往来也不算多,只有些乞丐会偶尔聚集于旁边的巷弄,等到天黑向鸿运客栈的伙计讨些剩菜剩饭。祝语到的时候还是早上,客栈旁边的巷弄还没有聚集起许多乞丐,只有一个叫花子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头发散乱,身边放着个缺口的破碗。祝语见他有些可怜,走过去向那碗里丢了几枚铜板,那人也没有反应,仿佛并没有听到一般。祝语见此,也没再停留,直接进了客栈。
秦好见她终于进来了,这才松了口气,“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就该让她见见贺兰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