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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爷
    按照玉兔的性子,一旦发现我和他走开了,一定会回过头来找我,而且是在人群中大喊我姓名的那种找法。

    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他很容易被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住视线,一旦觉得感兴趣,就会进入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平日里我拿书拍他的头他才能回过神。如果他进入了这种境界,大约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意识到自己走丢了的这件事。

    其实我也觉得挺神奇的,我头一次见着他这样能蹲竹林里研究一上午蚂蚁的人。现在这个情况,坏就坏在他从没来过青楼,见什么都挺有趣。之前我和他上楼,他还试图摸一摸头顶悬着的纸灯笼,发现够不到时,还跃跃欲试地准备爬楼梯外的长沿栏杆。

    我思考了一会儿,先去门口找了那几个看大门的,递了几块雪花银过去,让他们帮我留意一个穿白衣的、姓明的小公子。那些人都应了,等我再上楼时,人群已经在打场小厮的引导下寻到了去处,不再像之前那样拥挤。

    场外敲锣的大声唱道“今夜飞花令请诸位静听还静听”周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主楼四角掌灯的人拿铜杆取下了莲花灯,放在地上逐一吹灭。窗门大开,夜色漫进来,在暗下去的人海中投进几星零落的虫鸣。

    我借月光四处走动,不理会要领我去场外坐的小厮,径直往上走了一层,去了没有人的客场后方。

    玉兔既然不在外面,估计是趁着人多眼杂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进了里面。

    这里划成一个同心圆,圆外是来瞧热闹的,正中则是备好了银两准备来买标的。我立在那几道门前,对挡在我面前的人道“我要进去。”

    那人眯起眼睛对我笑“这位爷,进场时间可过了呢。”我神色不变,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不开口。他便再细细打量了我一遍,改口谄媚地道“这点小事不妨,看这位爷是来接有缘人的,只是爷看着面生,敢问一声,是得了咱们哪位哥儿的如意贴呢”

    我想了一下,道“张此川。”

    那人楞了一下,随后再度扯出一个笑容,回头向身边的一个人小声说了些什么。再向我道“原来是那位的有缘人。不过,咱厂子里有规矩,爷您先对个飞花令,再行一杯八宝酒罢。”

    我一看他那神情便晓得我说错了话。

    青楼里哪有用真名出来混的他这是拖我的时间,在支使人进场子问人,如若查无张此川这个人,我多半要被轰出去。不过我此前确实也不晓得张此川的牌名和艺号,不晓得他是只行艺弹琴,还是要陪床接客。

    说到底,我还是没怎么能反应过来这回事。

    很快,那人支使的人回来了,冲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没问题的意思。那人便装模作样地递了枚令签过来,让我接场上的第一首词。

    青楼要做这种大场面,同茶馆说书其实有几分相似。开头要定场,压轴后收尾,一头一尾决计马虎不得,一般在头尾出场的,都是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眼下我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们一个班子出身的头牌,打头的便是号称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雅字辈,出来了一个肚子里很有几分墨水的小倌儿,开口便是能吓死人的、五字并韵的活词。

    我年少时不学无术,好在我背负着我娘的遗愿,还是去京中有名的私塾先生那儿念过几年圣贤书,那小倌儿说的这副词,我恰巧听老先生讲过,便对了出来。他们送来的八宝酒我没喝,接过来后放在了一边。

    那拦着我的人听我对出了对子,又见我没喝酒,知道我是一根老油条了,便也不再跟我耗着,躬身放我进去了。

    我刚走几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笑“我也迟到了,只不过不同前面那位公子一般有真才实学,我随意对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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