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我不争便罢了,谁知道即便如此,旁人也要以为我觊觎那一把龙椅。
我本以为张此川当真沦落至此,结果他才是真正有出息的那一个,肯自降身份接近我,在兔儿爷庙里哄着我与造反二字搭上边,只为除掉我这个眼中钉。
三年前是我,三年后也是我,只是我不再是那个能被他哄得团团转的小青年了。
我冷笑着对台下的人道“之前公子出的下联我可对不出,倒是能为您送一幅横批二七四三,正合您意。”
我带着玉兔走了。
出来后,玉兔也像是脱了力,背靠着墙边愣愣地瞧我。
过了好一会儿,再伸手戳了戳我的肩膀“你刚才是不是讲他儿死妻散”
他大概是想讲些话活跃气氛。
我恶狠狠地将他抓起来“现在聪明了刚才是个什么情况,你的脑子呢脑子呢”
玉兔望着我,胸口起伏,眼边有些湿润。
我破口大骂“别他娘的这时候再来洒猫尿老子问你,走丢了不知道回来找别人带你走你便走别人打你,拿剑来砍你你也不避,你的法术呢玉帝规定不能在凡人前显身,这种时候凡人看到了就看到了,你怎么就是少根筋”
半晌,他嗫嚅着回答了“不是玉帝爷爷,是你说不让我用法术。”
我呆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我告诉他能少用则少用,我再次怒道“你还有理了下次再有这种事,老子让嫦娥亲自下来提你”
玉兔低头望自己的脚尖儿。他抬手擦了擦眼睛,又低低地道了声“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我看他这样子,不知为何心头的火越烧越旺“又哭哭什么哭你他娘的是个大男人,不是小姑娘再哭就给老子滚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和他站在巷子里半晌,我吼也吼累了,他埋头也埋累了,最后我松了口气,和他一同往回走,玉兔自知理亏,不敢和我靠得太近,脚步也磨磨蹭蹭的。
在路口,我们碰见了一个轿子,四人抬。朝中规定一品大员坐八抬大轿,二品及其以下年不到六十不允许乘轿,只有极少数得了皇帝赏赐的,才能有资格坐上这轿子。
我太熟悉这个轿子了深青花纹,朱漆红的辇子,用了至少三年。我看着那上面穿着官服的走下来,冷冷地道“张大人还是穿这身好,让人看着不膈应。”
张此川来到我面前,笑吟吟地道“扮成倌儿也挺有趣。我想邀王爷再喝一杯茶,王爷来还是不来”
我道“不来。”
他像是早预料到我这个回答,笑了。我带着玉兔抬脚预备往回走,突然听见他清清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爷,今日我布局,固然有陛下命令的原因在,只是我想救您,而非害您。陛下这个人,只爱抢别人喜欢的东西,这个癖好从登基时便开始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抢过我什么”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张此川道,“想折腾您的时候,您身边是明公子,他抢明公子。一旦以为您爱的其实是雅笙,他便不要明公子了,就是这个脾气。”
他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想折腾我的时候,也是这样。”
我道“那似乎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一笑“关系是有的。我喜欢您,他便想要您的命。”
我停下脚步。兔子在我身边抬了抬头。
他再道“其实王爷您病好的时候,陛下便注意到您了。您当时不是生病,只是中了一剂鹤顶红而已。”
我顿了顿,低声对兔子道“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