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皱着眉头念道“此人在位,治举得当,国泰民安。民间虽传言此人凶暴嗜血,他却没做过什么荼毒生灵的事。唯一可窥得端倪的事,便是这皇帝爱看天牢中秋决的场面,越是死法凄惨他越感兴趣,还曾经假扮成刽子手亲自将犯人处以极刑。”
周围鸦雀无声。
判官再道“由此可看出,此人虽气性残忍,但还是个知分寸进退的人,只拿罪犯试手而不伤良民。杀破狼三命中,他全占了,这与他先祖有关,注定一世孤寡,亲眷死绝。”
月老插嘴“但越是这样,越容易变态的。凡间天子如何能次次假扮成刽子手想必忍着的时候还要占大多数,既然亲眷死绝,必然孤苦无依,连纾解的地方都没有。心魔或许正是由此而来。”
我眼皮子跳了跳。
玉帝赞许地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却转头问我道“怎么,谢樨,你有不同的看法”
我道“他忍不忍得了这回事还要另说。我同太阴星君在凡间时,那皇帝就曾想要对星君下杀手。”
玉兔在我身后补了一句“没有杀成,谢樨救了我。”
座下传来一片唏嘘声,判官偷偷看了我一眼,“啧” 了一声,笑容越发的猥琐起来。
玉帝悦然道“果然我知道谢樨是靠得住的,这么说来,此次去凡间,你还护了星君一次这便是护了星盘的重要一格,护了天象,也匡扶了紫薇六仪。依众卿看,我给谢樨封个什么位分好我看要不就封个上仙”
判官咳嗽了一下“陛下,咱们还是先讨论正题罢。”
玉帝恍然道“哦,那便先讨论正题。”
我看着玉帝时不时扫向我和兔子的、慈爱的目光,有点怀疑人生。这场景莫名其妙的很熟悉,这种十分微妙的感觉我前世似乎经历过。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见玉帝问一旁的司案小仙“我似乎听说,离凡间天子最近的人便是宰相了”
“回禀天帝,是这样的。”
“怎么当宰相”
“呃,回天帝,科举榜上靠前的人得了这个位置的人居多。他们现在这个宰相,便是一个连中三元的人。”
“那便如此,一回生二回熟。”玉帝微笑着看过来“太阴星君,谢樨,这回还是你们两人罢星君此前探查的那个凡人,我交由判官去理会。你们二人,专心负责这个凡间皇帝。接近他,成为宰相,做得到吗”
我道“做不到。”
开玩笑,我前世胡天保名满京城,别人说我是第一风流贵公子,第二才子,搞得我全家上下都十分飘飘然。我十五那年被我爹撺掇着回老家考儒生,指望着我在一群大龄老爷们儿中脱颖而出,当个县试第一。我自信满满地交了卷,后来跟我爹一起灰溜溜地回京了。
考试这一事上,我的确不太在行。而且天上的神仙们对朝堂之事似乎有些误解,别说宰相都是三四十年地熬过来的,我这个资质,去户部帮人抄书都要抄错字。
玉帝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那你是不愿了太阴星君呢,你怎么看”
玉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过来偷偷拉了拉我的袖子,然后对着上座的人答道“我可以努力一下。”
我眼皮又跳了跳。玉兔又凑近了些,有些忐忑地望向我“谢樨,我保证这次不坏事,你相信我。”
我很想跟他解释,这不是我相不相信他的问题,而是我相不相信自己的问题。正惆怅时,判官用传音入密跟我道了声“老谢,你是不是没脑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