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才算一个开篇。
安文殊有个操蛋的人生,爹死娘改嫁,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在襁褓里,爹是怎么死的不重要,亲妈改嫁去了哪里也不重要,反正安文殊是她外婆养大的。说是养大的也不对,从安文殊长的有板凳高能直立行走了,基本就是她照顾的老太太。
安文殊有记忆开始老太太的身体就不好,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只记得老太太瘦骨嶙峋的常年顶着以她的小身板来说大的出奇的脑袋,看着怪异的很。还每天要煎腥臭的药给她喝,那股子血腥味安文殊闻了得有七八年,闻到后来都有点习惯了,一直到老太太死了,安文殊才知道那味道是胎盘的味道。
奇怪的病到底是什么安文殊一直都不知道,也没什么知道的意义了,老太太人都死了还追究什么。老太太人死了安文殊的日子还得过,外婆死的时候安文殊小学即将毕业,本来两人靠着领着国家低保过日子,超市打折的成米,菜场菜贩不要的烂菜叶子,药钱虽贵总也活得下去。
老人死了安文殊要面临去孤儿院的窘境,未成年又没有监护人就只能去那。12岁不到的小姑娘把家里的房产证往街道一拍,撒泼打滚说是租房子养自己,坚决不去孤儿院。
大人们都是想不答应,可是不答应怎么办?送孤儿院?房子呢?这孩子六亲死绝,亲妈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她还要死要活的楼顶都敢爬,威胁去孤儿院就跳楼,消防都来了两次了,就差上报纸了,真出事谁担责任?
活在一线城市坏处大概是人情冷漠,好处就是只要把门一关,谁认识谁啊。大家都自扫门前雪,还会为一个小姑娘费心神?她愿意自己养活自己,那就养活吧。街道给找的租户,九年义务教育就这么给安文殊混了过去。
初中毕业安文殊就不上学了,理由也简单,没钱。她一个小孩子,跟她说什么读书明智是废话,读书是唯一的出路也是废话。老公房,一个房间一个厅,房间安文殊占了要放老太太的遗照每天要上香的,厅租给了一个寡妇带着个小女孩,租金也就够混口饭吃。
房子是能租上价钱的,好歹也是一线城市的市区,但是安文殊贼精,那些钱给的高的她觉得不安全,寡妇是没钱,但寡妇安全啊。她小胳膊小腿的,大半夜被人摸进房间救命都喊不出声。学其实也可以上,报个贫困免学杂费,但安文殊觉得没意思,学了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么,她现在就能赚!
安文殊赚钱的路子说起来还是她运气好胆子大,初中时有个剧组跑到她们学校借场地需要一些做群演,安文殊冲着钱去的,去了之后发现来钱很快啊,一天五十呢!巨款!她就干脆扎根不走了,每天嘴甜的哥哥姐姐喊一圈,人又勤快端茶递水还免费跑腿。
剧组拍了不到一个月,她亲哥亲姐就一堆了,剧组走了她还凭借胆大心细,找准了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小姐姐卖惨。那可怜的身世硬把人小姐姐说哭三回,转头把她当亲妹妹,给她介绍活。
借着这个小姐姐的同情心,群演当了没几次的安文殊凭借青春期窜高的格子,从化妆师那偷学来的化妆,把自己化的跟鬼一样,堪称杀马特真人版,买个成年的假证就是成年人了。
安文殊也不当什么群演了,那没前途,演员自然也不干,更没前途,她亲眼见一个妹子竖着进了一个选角导演的房间横着出来的。睡不睡的她不在意,但是这么摧残自己没必要,何况还吃亏!那妹子后来也没拿到角色,苦水还得自己吞!
坚定不当演员的安文殊从在片场搬搬抬抬当常务,一路就以初中学历混进了制作公司。二十岁的时候,别人还是大学在读,安文殊已经跟着老师学怎么制作电影。按说接下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