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殊照顾过老人,非常有经验的那种,不夸张的说她学会走路时就知道要怎么照顾一个生病的老人了。她一路照顾自己的外婆长大的,这东西就算小二十年过去了,她也很快就上手了,陌生感几乎没有。
这位老太太和她的外婆不一样,不是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问题,她既然给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亲不亲生不重要。但是之前的老太太只是病弱,喂饭、清理只要学会了没什么难的,忍着人吃五谷自然有轮回的脏,日复一日的累就好了。
这位老太太还不用管五谷轮回的问题,她自己有概念也不会失禁,可她也有个更蛋疼的东西,她的认知能力有障碍。障碍到记不清路认不清人这都是小事,可障碍到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就很坑了。
安文殊不过就是去烧个水的功夫,从卧室走到厨房,放水再给水壶插电,前后不超过两分钟,老太太在卫生间大叫。等她冲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把淋浴开到最烫,还伸手去碰水的老太太手背和胳膊已经红了一大片。
人都伤了也不用管什么原因了,安文殊想给她冲冷水急救一下,她还因为疼不愿意,一直挣扎。老太太的力气不大但拼命挣扎力道也不小,安文殊胳膊的伤经过一夜有点更严重的意思,本来力气也没多大撕扯碰到伤口就更使不上力。
一个无力的人想要弄住另一个无力的人,没办法用力量强压就只能使用技巧,安文殊扭着她没受伤的那个胳膊反扣到背后,压制她让人别动。老太太一直在叫,叫的安文殊怎么着她一样,叫的安文殊耳朵都快耳鸣了,才给人涂了牙膏在烫伤的地方应急处理。
折腾半天,老太太的胳膊上起了一些小水泡,看着不严重,但应该挺疼的,她一直想去摸伤口。安文殊拦着她不让碰,还被她抓伤了,就想把人先捆起来再去药店买药。
此时,门铃响了,勉强把人捆好的安文殊,把袖口放下盖住伤口就去开门。门开了,没见到意料之中的司机小哥,倒是看见了意料之外的金在钟。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两人人抬一个大箱子,一米多高的两个箱子。
‘你怎么来了’之类的话安文殊没问,退到一边先让抬箱子的人进门,箱子放在地板上人退出去,安文殊想关门,金在钟却说还没搬完。安文殊走到一边给他们让路,看着那四人往外走。金在钟刚准备说话,卧室里传来尖锐的叫声。
有介于彼此诡异的相识过程,金在钟瞬间想歪,迅速就往卧室冲,推开门看到一个被捆在被子里的人形物体,还有一只胳膊在被子外乱挥,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疯了!”
安文殊慢吞吞的跟在他后面,推了他后背一把把人推到门内,门一关看到金在钟惊悚的脸,笑道“那是我外婆,真以为我是杀人狂么。”
呆了两秒的金在钟还没反应过来外婆和被捆的人有什么关系,就看到安文殊走到床褥边,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对那人做什么,却被对方抓住了胳膊,用另一只手捂住了那人的嘴,尖叫变成闷哼。
扭动着胳膊反扣老太太的手肘,避开她的伤口,把她的手压在被子上的安文殊,扭头让金在钟别傻站着“卫生间有毛巾,去拿条毛巾出来。”
慢了半拍才回神的金在钟连忙跑去卫生间,拽了条毛巾跑出来,跪在另一边伸手把毛巾递给安文殊时,低头看到了人脸。确实是外婆没错,也看到了安文殊被老太太咬住的手,吓了一跳。
毛巾随手往被子上一丢,金在钟拖着老太太的脖子把人扶起来,跪坐在她的身后,左手半搂着人,右手一下下顺着老人的后背,哄着她松口。
安文殊想说这招没用,老太太听不进去,结果没过一会儿手上的力道明显变弱,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