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宿舍了。”他的语气冷冰冰的,一路无话,直到现在才开口,也就说了四个字,简直惜字如金。
凌夏刚才勇猛无比,这会儿却有点上头,昏昏沉沉的。看着楚炀紧绷的嘴角,她死死拽着他的手不放,带了点哀求的意味,说:“我还不想上去……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说着,她仰头,眼巴巴地凝望着。楚炀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心软,反手牵住她,陪她去小树林里醒醒酒。
天气冷了,夜晚的石凳上布满了露水。凌夏没坐着,却也站不稳,只能依靠着楚炀维持平衡。她的头抵在楚炀颈窝处,双手圈着他的腰。楚炀身上有好闻的清香味,他的体温蒸腾而出,更让凌夏头脑发昏。
楚炀又恢复了一言不发的状态,双手插在兜里。从凌夏的角度望去,恰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总是带笑的嘴唇此刻抿成一条犀利的直线。从刚才夺过她的酒杯开始,楚炀的气场变得格外凛冽,就像今天晚上的寒风一样。凌夏还从来不知道,他也可以这么冷冰冰的,而且有点吓人。
“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楚炀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凌夏瘪瘪嘴,小声说:“知道。”
“那你说说看。”
“因为,我喝了太多酒……”凌夏把脸埋进楚炀的怀里,闷声说道。
“唉,你真是……”楚炀重重地叹了口气,却没能说出,她真是什么。
凌夏喝了酒,大脑被酒精侵占,平时的矜持冷静就都抛在一旁了。为了平息楚炀的怒火,她认错态度良好,带着撒娇的意味,恳求:“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生气,求你了。”
她的声音细细轻轻的,带了一点酒气,还有几分软糯,像是放在小铜炉里温热的米酒,把楚炀的心都融化了。他到底狠不下心来,继续冷脸对着她了。
“其实,我也不是生气。”他说着,伸出了手,解开扣子,把凌夏笼进自己的大衣里,紧紧搂住,帮她取暖,“我只是担心你,喝了那么多酒,万一不舒服,伤了身体,怎么办?你也真是,也不知道推辞,不知道躲避。来人敬酒你就一口闷,还当自己是梁山好汉不成吗?”
凌夏把脸在他怀里拱了拱,酒意愈发浓了:“我真的没事,没事的呀。我就是、就是看不惯那些人这么逼你,他们凭什么?”
楚炀轻笑,终于不再板着脸:“你自己不是说过,学生会内部勾心斗角,堪比宫斗吗。最近,学生会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主席和几个副主席都夸我有能力,说我很有可能在换届的时候,就成了新的学生会主席。所以,他们是把我当做劲敌了。而我今天又抢了风头,他们针对我,逼迫我,不也是正常吗?”
“不行!”凌夏突然变得有点蛮横,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了,“他们敢那么对你,我就是不同意!凭什么我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要被他们合起伙来奚落、欺负?自己能力不够,就要嫉妒其他人吗?我就是看不惯,就要让他们不顺心。你看,他们都喝不过我,后来不也就老实了、放过你了?”
她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可谓是肺腑之言。平日里从来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借着酒劲,都在呼哧呼哧地往上冒。
楚炀的眼睛闪了闪,低头问她:“我是你捧在心尖上的人?”
“当然!”凌夏仰了仰头,一脸骄傲。她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了,不是往日里一说情话就害羞的潮红,而是酒意翻涌上来的红,粉粉的,眼角都染上了薄薄的醉意,娇媚可爱。
“那,你是什么时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