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冬点点头,和林纾喻一起离开病房,顺带关上了房门。
楚炀守在床边,看着凌夏穿了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昏昏沉沉地睡着。她的右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布,显然是刚打完针不久,还没揭掉。而左手手背一大片淤青,似乎也被扎过针。
他想起以前凌夏曾说到过,说自己血管细,隐藏地深,打针、抽血都很费事,常常花一份钱,要挨两三针。如果从买一赠几的角度来看,还是赚到了。
她总是这样。分明是在承受、在忍耐,却可以把事情说得轻松自然,毫不在意。
楚炀的目光,又停留在凌夏的脸上。一个月前,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凌夏还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清瘦。她的脸小了一圈,下巴尖的让人心疼,眼窝也陷进去一些,看着十分憔悴。即使是睡着,凌夏的眉心还是微微蹙起,大概是因为心事解不开,眉头也无法舒展。
他伸手,用手指轻轻按过凌夏的眉毛,让那里变得平缓起来。楚炀闻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好像总在和医院打交道。
但在他印象中,凌夏真的没有进过医院。除了他大一打球弄伤了腿,凌夏陪着他去处理伤口的那一次。
楚炀记得很清楚,他一个“伤患人员”都没表现出多么疼痛难捱,凌夏却在一边偷偷地哭了。她扭过头、无声地掉着眼泪,怕被人发现。那个样子,真的让人心软又怜惜。
那个时候楚炀就想,这个女孩子到底是怎样地喜欢着他呢,才会因为他受伤而心疼,而落泪,却不敢声张。
他曾无意间听虞朔提起过,凌夏暗恋了他很久,却没有勇气站出来。她总是一个人偷偷地杵在角落里,只为看他一眼。
他也记得,第一次真正的面对面,是凌夏晒红了一张脸,看他一圈一圈地跑步。她眼底有最炙热的爱恋,却在开口和他说话的瞬间,很快地掩藏起来。
想一想这些细微的小事,似乎凌夏有点蠢,有点傻,可是细想想,那份感情是她藏于心底,珍之重之的,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怕心被摔碎吧。
可是,最后却是他,亲手把凌夏的一颗心摔碎了。
楚炀闭了眼,一颗眼泪掉下来,恰好落在凌夏的手背上。
他沉默地坐了很久,并没有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临走前,他跟严冬和林纾喻说:“凌夏一直都很坚强、很能忍耐的,她很快就能好起来。她会走出来……所以,别告诉她我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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