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的松开了自己的胳膊,动作那么心翼翼,就像是在防备着楚梦梵会忽然跳起来逃跑一般。
好在,楚梦梵还算安份,直到他的手挪开了,才将自己的胳膊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活动着两下,让血液流通起来。
找回了胳膊的控制权,楚梦梵才撑着身子准备起来。
可她才一动,君珩便立刻搂住了她的腰,将唇压在她的耳边沉声问着:“你要去哪?”
楚梦梵一怔,也没反抗,只是淡淡的说着:“这里是南崇国,陛下的地盘。
门口守着训练有素的禁军,暗处还有数不清的暗卫。
即便将这些都撤掉,我也没有办法跨越那需要快马加鞭跑一个月才能到达的距离。
所以,陛下在担心什么呢?
反正……我是跑不掉的。”
她近乎认命的语气,让君珩莫名的心疼。
他们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可他却无法说出什么足已改变她想法的话来。
只能抬了抬手,沉默不语。
楚梦梵坐起了身子,脚一沾地,就倒抽了一口气,疼出了一脑门的汗来。
“不要逞强。”你可以依赖我。
楚梦梵却没给君珩将后半句话说出来的机会,只紧紧的握着床沿艰难的站了起来。
每一步都无比艰难,她却固执的拖着自己的脚步,哪怕疼得脸色惨白,却硬是没有再发出第二个声音来。
君珩起身,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楚梦梵佝偻着身子颤巍巍的走到柜子边上,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最简便的襦裙为自己穿好。
然后又扶着墙壁走到了妆奁前坐下,拿起木梳替自己梳头。
一切都打点妥当,她才再转头看向君珩。
此刻的她,淡然雅致,少了惜日的俏皮和娇羞,多了三分的娴静温柔。
不施粉黛,却仍然美得出尘。
君珩有一种错觉,如果楚梦梵现在能对他笑一笑,他大概会觉得所谓人生美满,便是如此。
然,他的期盼注定落空。
楚梦梵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是:“陛下已经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把剔骨的刀,迎面飞来,直接插在了君珩的心脏上。
眸光倏然一暗,君珩强压着胸腔里的汹涌回问着:“你昨天故意说那些话来激怒我,为的就是这个?”
楚梦梵也不否认,只静静的坐在那里,淡淡的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尔尔。如果陛下的执念已经放下了,那么就请陛下让我走吧。”
“呵……”君珩垂眸冷笑,道:“真遗憾,我得到了,却并不觉得尔尔而已。你即已是我的,我便永远都不会放手。梵梵,这天下之大,除了我身边,你已再无容身之地了。”
那天,君珩将楚梦梵带回了皇宫,册封为了皇贵妃。
对外宣称她的名字叫慕卿,君慕卿。
南崇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女子出生后只取名,没有姓。
需得是嫁了人之后的嫡妻,又得夫君极为爱重,才会被冠以夫姓。
是以,楚梦梵这个新名字,在南崇国内掀起了不的风浪,首当其冲表示愤怒的,就是当朝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