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管教,反而这次吃瘪,但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再联系到面前几人的来历,这方姓之人是谁,在薛举心中早就呼之欲出了……
“郝明府,薛某教子不严,还望恕罪。”
“无碍无碍,原来是一场误会。”
前殿,方黎四人被请进屋内,左列依次就坐,薛举坐于上座,右列则是县令郝瑗。
婢女端上珍馐果盘和酒水,身穿襦裙素纱的女子,向杯中盛满红色的酒浆,跪在一旁,在盘中切割烤熟的炙肉,将鹿心细细切片,奉到方黎面前。
“这可是今日下人在围场打猎捕获的野山鹿,这鹿心还冒着热气呢,方将军、郝明府,可别客气!”薛举畅笑道。
郝瑗举起酒盏,他没想到薛举竟然会认识方黎,他身为金城县令,掌管一方军政,突厥南下犯境多年,而现今有人亲自带军拒北狄千里之外,还重创突厥部落。
方黎的大名,早就传遍边郡,甚至到了朝廷里!
郝瑗向来佩服方黎这种将领,在如今的乱世里,他的刀不是举向大隋百姓,而是敢伸向北境的戎敌,这种魄力,就值得郝瑗敬重。
“早就听过将军大名,如雷贯耳啊,当今天子赐名漠北雄,戍守北疆,将军功绩着实配得这个名号,郝某本以为方将军也如我一般年纪,没想到……哈哈,年轻有为。”
薛举接话道:“然也,想当年大汉武帝时,霍去病不也弱冠之龄,便大败匈奴,勇冠三军,那是一个时代的传奇,而现今大隋,方将军便是我大隋的传奇,天子之幸、百姓之福啊。”
“来,方将军,敬你一盏!”
“郝明府、薛族长,请!”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对于薛举和郝瑗的捧吹,方黎置之一笑,而坐下的徐轩、高士远和梁晴,也心觉面上有光。
他们没想到,方黎的名号,在这金城郡也这么吃的香,可以说从会宁到这,几乎都是如此,只是他们不知道,薛举这些人看重的,并非方黎的名号,而是他这个人。
薛举看到梁师都的那封手书后,心中就对方黎的来意大致清楚。
一千匹马,说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对他来说,的确有这个能力!
大隋的陇右一带,畜牧力极为发达,开皇年便在陇右诸郡设陇右牧,置监丞,其中就有军马牧、驴骡牧、驼羊牧等,其中金城郡的苑川便设十二马牧!
马匹蓄力向来是朝廷严密监管之物,当地监丞要登记牧簿,但是这也不能阻止地方势力,尤其是如薛氏这等大族,贩卖隐马。
在金城县,薛举就有这种能力,因为如今苑川马牧皆为他的人所掌管,所以要摊出一千匹隐马,并非难事,这就要看他是否愿意。
还有就是要过郝瑗这一关了……
所以,今天这个机会对方黎来说,来之不易。他也没想到,薛仁杲纵马官道这件事,让自己同时、恰好认识了金城县两位大人物。
“只要能摆平郝瑗这关,我可以帮梁兄一场。”
这是薛举方才暗地对方黎所说的原话,这才是关键。
他与梁师都说起来仅有战友情,现在又是因为利益,才将二人彼此再次联系起来。
“梁氏身为朔方望族,梁师都又身为鹰扬郎将,掌一方军权,这次我应了他的要求,以后即便这陇右一带乱起来,也会有用的到他的地方,而且这个方黎么,倒也是个值得结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