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因为冷卿尘的闹场,柳容昭和燕容澜等人已各回各家了。
等许知之返回后,就发现宴桌上除了钟离漠,空无一人。
她惊讶了下,问道:“郁棠他们呢?”
“担心你,就跟出去了。”
钟离漠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才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们没遇见?”
许知之心里一突:“……”
郁棠跟着自己出来的,那他有听到什么吗?
比如……冷厉?
自己又该如何跟他解释,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的人呢。
许知之皱眉,郁闷地看着钟离漠。
这个看戏的绿帽王!
活该被绿!
不过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俩,却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许知之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
“将军,你方才为何想认他当义子?您这么快就确认了他的身份了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两人都知道,他指的是郁棠。
钟离漠看向许知之,道:“你帮本将军问了他头上那支白玉簪的来历了吗?”
许知之心里一跳。
她冷笑一声,反问道:
“将军贵人多忘事,您可是从未吩咐小女探查那簪子的事。”
钟离漠这时才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煞有介事地叹道:
“年轻人哪,就是沉不住气!”
“如若你不知道白玉簪的事情,那刚刚本将问你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应该问是什么簪子?而不是直接否认。”
许知之青了脸,难得吃瘪:“……”
她心里暗恨:算你狠,又一只老狐狸!
钟离漠浑身舒畅地看着臭着脸的许知之,惬意道:
“这说明你早就猜到了簪子是本将信物的事情。你既然知道了,肯定会去打探一番,好做应对。如果簪子是偶然得来的,本将相信你也不是个糊涂人,定然会早早让郁棠取下发簪,收起来才是。”
“但是刚刚本将看到他依然戴着那只白玉簪,可见是来的正大光明,更甚者是本就属于他。”
“如此顺理成章的事情,本将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许知之继续哑口无言:“……”
摄政王那什么眼神,钟离漠怎么看都不是个莽妇大老粗啊!
单凭郁棠戴着那只白玉簪,就能猜到这么多。
钟离漠也太……
许知之心里陡然生出了防备之心。
她默了默,又问:“但是郁棠今天生辰,您不是觉得有些差池吗?”
钟离漠眸色一闪,坦然地道:“所以本将才认他当义子。”
许知之:“……”
原来早就留了一手啊!
心里忽然不是很想跟钟离将军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见她跟摄政王对骂,还以为她真的是个莽妇呢。
现在看来,真是粗中有细、能屈能伸啊!
许知之也懒得跟她绕弯子,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我昨日回来后,确实问了他,他说那只簪子是他爹爹送他的。”
钟离漠闻言,一直淡定的眸子刷的亮了下。
许知之继续道:
“而且,郁棠是早产子。对了,他跟随父姓,他爹名唤郁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