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阵子见两人没有生息,左都御史黄尊素反对:“启奏陛下,臣以为不妥,臣闻此曲乃是西律,蛮夷之技怎可如我堂堂大明。”
御史言官有风闻奏报之权,就是说扑风做影的事情都可以奏报,何况这其中那么大的露洞!
浙党温体仁立刻出列:“黄大人此言差矣,昔日玄奘西行,扬佛法于世间;班仲升远去西域……”
听此朱由校扶在龙椅上的手微微一颤,他清楚没完未了又要开始了……
……
沈家老宅四座茅草屋早已被推平,但墙头却加高了,用的茅草屋的垒土,而茅草屋的木椽子也没被抛弃,直接用在了棚子上。
现在的沈家车厂有百来人,沈大柱苦了大辈子,深知匠户的困难,所以找的都是五里铺本地人,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沈大哥,五哥媳妇还没回来?”
刨木的老庄头放下刨子,拍了衣袖,一边问着,一边拿起黑瓷壶倒了碗粗梗茶。
相较于沈清平来讲,张初儿不回来他更是个心思,至于沈清平所说的话张初儿一直想走,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张初儿要是想走,能在沈家呆这么长时间,而且银子都掌握在张初儿手里。
要走早就卷银子跑了!
那么他分析着这一定是沈清平的缘故,至于沈清平为什么不要张初儿,他觉的是沈清平有了私情,带来的小子不是说送一个姑娘送一路吗,还是什么大官的女儿!
这可不行,在沈大柱朴素的观念里糟糠之妻不下堂,何况这么好的姑娘!作为父亲他觉的他该做些什么,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家离不开张初儿。
“庄兄弟,你来咱们合计合计。”
做一样的工,吃一样的糠快一辈子了,沈大柱知道老庄是个什么样的人,向他招了招手。
两人商议的结果是不论结果如何沈大柱和沈清平应该去一趟,沈清平既然不愿意去,那么沈大柱自己去也要去。
而想着周顺昌的官职,沈大柱怕自己不会说话,一个人不敢去,又知道老庄一个人能说会道的,就拉着老庄头一起去。
这样的忙老庄自然要帮!主意已定,两人又商议了一下去的时间,以及买什么礼品等东西。
时间好定,下午官员下卯时去就行,但买什么礼品却让两人发愁——以两人的身份根本没接触过这个层面,最后沈大柱想到了虞世扬……
到了下午,按照虞世扬的意思,沈大柱按照下聘礼的规模,卖了鸡、羊、酒、各色果子等满满装了一车,另外还给周顺昌买了块上好的徽墨。
而于此同时,邵一鸣和惠世扬也在往周府的路上,为了巴结惠世扬,邵一鸣已经把惠世扬输给沈清平的玉佩作价三百两给惠世扬奉上。
而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藏,虽然在锦凤楼又被沈清平又搞了个灰头灰脸,但气恼之后,邵一鸣却看到了其中的福——正好可以趁机讨好周顺昌,毕竟周顺昌是吏部侍郎,他想试着走他的门子,再弄个官当当。
当然他自觉身份不够格,所以才送了三百两银子给惠世扬,求他陪他一起来,看在银子的份上,惠世扬同意了。
其实相见是件很没脸面的事,毕竟都会想起前几日大家在一起灰头土脸的事,但惠世扬在礼学方面已经小有名声,不见不好……
虽然周顺昌的招待只是片刻,而且也没收邵一鸣的银子,但邵一鸣却很高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