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美清是挑吉日的小能手,她认识一位高手,黄家多年的重大日子都是这个高手给挑的,这个高手还是很行情的,上次黄一曦生孩子的吉时没用上,这次挑日子他就不收红包了,而且掐指一算,手术的时候抱出来三个孩子的时间也都不错,算是售后服务。
几经商量一下,吉日离现在也就5天时间,按照流程,搬家时还得有一个前仪式,就是引吉气,商洛宇看着一脸别再生事的黄一曦,一拍脑袋,“我们今天去参观和打扫不就是引吉气了吗。”
老人也觉得可行,不是说择日不如撞日,这日子呀,一挑就是好的,大家都很高兴。
要搬家前,俞美清把家里人都一一问过,看看有没有刚参加别人丧礼的,包括商家的人都问了一遍。
还好这段时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让老太太越发觉得是个好日子。
乔迁新居前,还有一件小事,妻子娘家要“添灯”,就是送红灯笼悬挂在大厅,闽南话念即为“添丁“,寓意添丁进财,灯笼越多越好,母亲娘家,儿媳娘家如果比较注重礼节,也会过来添灯,灯下面要绑红包,红包里面放不放钱均可。
“老二媳妇,你要不要通知你弟弟?”俞美清算了一下,黄一鸣他们四兄弟一人送一对灯笼就够了,唯独大厅的母舅联比较难办。
通常主人的舅舅要送一副贺联,习称“母舅联”。“母舅联”一般长五六尺,宽一尺,连同果品等四式贺礼送去,挂于厅堂正中,直到陈旧破损才取下。
在几个老人眼里,商洛宇是房主,段春玉的娘家太远,且舅舅早就没了,这副贺联照理来说应该是商洛宇的舅舅准备的,不过十里不同风,白水州市郊没有这个风俗,即便有,骆江平这个知识分子也不懂这些。
所以俞美清转向自己的儿媳妇,林舒芳的弟弟虽然混账点,但这点事给点钱应该可以办好。
“我现在也不想通知他。”林舒芳红着眼,心里非常悲苦。
她小时候省吃俭用带大弟弟和两个妹妹,现在一个妹妹过世了,另一个妹妹闹掰了,也不知道林明芳怎么和林震松说的,那天林震松打电话过来把她骂一顿,声称他没有这个姐姐,也不等她分辨就把电话挂了,再挂过去已经是被拉黑了。
“妈,你别难过了,我们不要那个,难看。”黄一曦赶紧声明。
这倒不是她安慰自己的妈妈,确实是不喜欢,过去贺喜的“母舅联”大都是用红布替代联纸,再贴上剪好的金色字,很村。
现在,“母舅联”大多用两个镜框镶挂,用白泡沫板刻字,立体感和装饰性俱强。也有一类是纯为玻璃工艺联,在一些人眼中,显得高档且有艺术欣赏价值。
可黄一曦就是欣赏不来这些东西,她喜欢简洁的生活环境,对墙壁上挂玻璃的书画、风景和相片都无感,更何况这么村的母舅联。
要黄一曦自己来主持,她不想麻烦别人也不想让自己麻烦,直接入厝,一家人弄顿好点吃吃就行了,可现在,房子依然是她的名字,但做主的人依然不是她。
搬家前一天,商洛宇按照奶奶的大旨,叫了搬家公司,把个人的衣服物品,一窝鸡母鸡仔还有花花和黄黄抱上车。
鸡母鸡仔和狗儿,还有三小只的摇篮椅轿,意味着家里什么都齐全,以预兆人丁兴旺。
这几天黄一曦在老人的淫威下,一直在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