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肯看太医,又害怕喝药,又忍不得丁点儿疼痛,不过是烫伤,他开口闭口就是问自己是不是要留疤了。
夏晚柔第一次知道一个大男人居然也能这么娇气!
她只能时时刻刻耗在琅王殿下身边,为了哄他暂时忘记身上的不舒服,一会儿亲手喂甜汤,一会儿开口叫哥哥,再肉麻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终于,在夏晚柔撂挑子前夕,琅王殿下身上的烫伤终于“好”了。
烫伤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拉着夏晚柔说辛苦了她,要陪她泡温泉解乏。
夏晚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这么多天。
就在夏晚柔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了”的样子时,穆七忽然求见。
心虚的琅王殿下摆出一副正经样子对夏晚柔说道:“大约是之前让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你要不要先别生气,同我一起听听他查出什么来了?”
夏晚柔有些犹豫,生气这种事情讲究一蹴而就,如果这次让穆司言这么轻易糊弄过去,以后他还会出多少这样的幺蛾子!
琅王殿下又道:“气什么时候都可以生,查出送贺礼的人才是最要紧的。”
夏晚柔没办法,只好暂时同穆司言言和,一起去听穆七的汇报。
穆七进来先向两位主子行了礼,夏晚柔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喜色以及更多的疑惑,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
然后便听穆七说道:“属下带着人抽丝剥茧查到了采买的人,是御史大夫黎为安府上,黎为安的老管事有个儿子好赌,属下设了个局让他入瓮,黎为安的老管事没有办法,只好对我们言无不尽。几番彻查,最后查出来,送贺礼的人是黎为安的继室朱璃葶朱夫人。”
他又说道:“黎家人丁单薄,黎御史膝下只有一个前妻留下的子嗣,惯会吃酒作乐,不像是个能走仕途的。再加上他在陛下面前不得脸,因此他并没有靠上哪个皇子的打算,也没有哪个皇子有拉拢他的意思。咱们府上从未同他有过交集往来。于是属下让人去试探了黎御史,黎御史对这份丰厚贺礼的事情并不知情。”
这就更奇怪了。
一个毫无瓜葛的后宅妇人,偷偷给他们送来了这般厚重的新婚贺礼……
再加上,穆司言和夏晚柔之前猜测送礼之人便是促成明元帝赐婚之人……
“查过黎朱氏吗?那份礼单价值不菲,这么大一笔款项出入,她是怎么瞒过黎御史的?”穆司言沉声问道。
“查过了。”穆七说道,“黎朱氏动用的是她自己的嫁妆。”
这下,穆司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点思路都没有。
倒是夏晚柔,冥思苦想,找到了一丝方向。
上辈子,她被穆司言弄回琅王府之后,黎朱氏也派人送来一份贺礼。只是那份贺礼并没有这次这般贵重,也没有匿名,黎朱氏派人送来一篮子杏花,杏花轻浮,显然有嘲弄夏晚柔的意思。
穆司言看到那篮子杏花,十分生气,当着夏晚柔的面,说黎朱氏的脑子有病,然后派长弓去把黎朱氏的继子打了一顿。
夏晚柔想,既然这样,那穆七的调查应该是查错,黎朱氏和琅王府一定有某种关系。
可惜上辈子她沉浸在对穆司言对憎恶中,并没有同他询问过黎朱氏和琅王府的瓜葛。
“黎御史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穆司言沉吟道。
“那就查一查黎朱氏在娘家未出阁时的事情。”夏晚柔突然开口说道,“她一个内宅妇道人家,不可能同王爷有什么干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