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斩。”坐在大帐正中的魁梧壮汉挥了挥手,泉律文当即就被拖出了帐外,没多大会的功夫,一颗面容狰狞的首级就被送了进来。
坐在正中的壮汉就是高句丽的世袭大对卢东部大人,手握重兵的权臣,渊盖苏文。
穿着一身甲胄,手脚粗大,手掌虎口处有着厚实老茧,浓眉大眼,一张黝黑的国字脸因为长期身处上位而不怒自威。简单从卖相上来说,渊盖苏文看着还不错。
这位传说之中可以同时使用五把刀的强者是在泉律文拼死攻城的三天之后抵达辽东城外。这一路上他已经得知三天的时间里,泉律文几乎将其麾下的数万骑兵葬送殆尽。
在泉律文的疯狂督促下,那些下了马的骑兵们不得不依靠着简陋的装备,先是用血肉之躯将燕飞布置在东城外的地雷全都踩爆。之后又在城墙上的疯狂打击下拼死用锤子斧子甚至是大刀劈砍砸碎了护城河畔的水泥墙壁。
在付出了死伤万余人的代价之后,他们才算是在东城外取得了一个靠近护城河,能够开始填河了。然而实际上,等到后面的高句丽骑兵冲上来开始填河的时候,用的已经不是什么沙土了,而是直接就将前面的那些战死的尸首扔进护城河里。
护城河畔的尸首实在是太多了,层层叠叠的几乎累积到了齐腰高的程度。后面上来的人干脆就是拿着个盾牌过来,之后直接就将附近的尸首扔过去。因为守军的强势攻击,很多抗尸首的高句丽人都是踉踉跄跄中带着尸首一起摔进了护城河里。
看着那些还未死透的人在护城河内拼命挣扎,随后又被不断抛过来的尸首砸进水底,高句丽人的士气已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
等到渊盖苏文率军抵达的时候,数万骑兵在泉律文的命令下已经只剩下了数千人马。面对如此惨烈的损失,渊盖苏文仅仅是砍了泉律文的脑袋而不是更加残酷的刑罚,已经是看在他为渊家效力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
“外面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端坐在帐篷正中的渊盖苏文微微眯着眼睛,目光扫过下面的众多军将“我们的家眷都死在了唐军手中,这份仇不得不报!传令各军安营扎寨,烧灶做饭。明日一早全军攻城!”
渊盖苏文的三十多万大军并非是一起进抵辽东城外。除了之前泉律文率领数万骑兵作为前军先遣之外,渊盖苏文自己带着七八万的骑兵紧随其后赶到这里。至于剩下的那些,则是以步兵为主,护卫着大量的粮草辎重还在数百里外慢慢的赶过来。
不过虽然都是骑兵,可渊盖苏文却是对自己极为自信。所以接收了前军的军权之后,当即埋锅做饭修整疲劳。准备等到明天一早就杀入城内,将那些唐军全部砍成肉泥。
相比起麾下的那些因为家人在辽东城内而悲愤不已的部下们来说,渊盖苏文的怒火倒是没那么高。因为他的家眷之中有一部分是在更加靠后的安市城内,包括他的儿子。还有一部分在更加遥远的高句丽王都。死在辽东城内的并不算多,也不是多么重要。
可对于渊盖苏文来说,这方面的仇恨不算太大。但是被唐军千里奔袭攻占了辽东城,又摧毁了京观杀光了城内家眷,绝对是响亮无比的耳光在他的脸上不停的扇来扇去。这种面子上的羞辱比起死了的家眷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甚至于,独自在军帐之中喝酒的渊盖苏文都能想象的到,高建武那个混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该笑的如何前仰后合不能自己。
这种羞辱感就像是一团火一样在他的胸膛之中燃烧,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