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边斜不可避免地想起今天上午偶然撞见的一幕。
是几个年轻的律师在跟书婉婷说话。
基本都为书婉婷打抱不平,觉得以她的实力和学历居然在第一个月试用期里就被程白区别对待,实在特别不公平。
书婉婷低着头没回答。
但谁都知道在这种话题上她的不反驳,基本等于默认,显示出她心中其实也有几分不满。
没想都就在这时候,唐驳不知道去外面干什么,拎着个鼓囊囊的公文包,正好走进来。
那几个年轻律师顿时噤若寒蝉。
毕竟是背后说人坏话还被人逮个正着,都十分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告辞离开,只有书婉婷还留在原地,抬起头来与唐驳对视。
平日里一语不发的唐驳,难得开头对她讲了句话。
边斜若不是在角落里正好听到,只怕都不敢相信那是唐驳说出来的。
对一名傲气的高材生而言,这句话就更刺激了。
唐驳的声音无比平静,甚至看了她一眼就平淡地移开了目光,只道“很显然你不需要担心我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在我踏进这家律所的时候,你的败局就已注定。”
并不嚣张。
这只是一种基于客观事实的理性陈述,却更因这理性而显得冷酷。
书婉婷当时是什么反应,边斜没有看到,但唐驳说完这句话之后唇角那隐约浮出来的一点弧度,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背后一声轻响。
唐驳走进去,程白办公室的门合上了。
边斜回过头来,透过那磨砂的玻璃墙,轻而易举就看到唐驳坐到了办公桌的对面,开始跟程白聊些什么。
可到底,是聊什么呢?
最近除了协助赵平章正确应对相关司法监察部门的调查外,程白好像还在忙一点别的事情。
但这件事他一无所知。
只能根据唐驳这个人猜测,说不准与当年的3·28案有点什么关系。
大作家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唐驳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周围正好没人。
边斜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思考着是否能撬开对方这一张祖。
这种目光太明显了,而且看上去是有话要说。
唐驳并不是反应慢的蠢笨人。
他注意到了,于是抬起头来,十分直接地询问“边神是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算,就是我这段时间想了想,觉得有件事很疑惑。”作为一名总是能从生活里得到灵感的作家,边斜对于细节的洞察和对逻辑的深思从来不简单,此刻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懒散,有点要笑不笑的意思,“我记得,唐律曾经说过,自己是个不擅长考试的人,所以第一学历不好看。可法考也是应试啊,怎么 就能一鸣惊人,考出这么高的分数?”
“……”
唐驳面上的神情瞬间又了变化,拿着文件的手指顿了一顿,才慢慢松手将它们放回桌上,一时嘴唇抿成一条线,身体紧绷起来,竟有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戒备姿态。
“所以怎样?”
“哎呀,不要这么紧张嘛”边斜一下就笑了出来,两手一摊,整个人显得十分放松,还冲唐驳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我对别人的过去并不感兴趣,就是特别好奇,你最近在帮程律做什么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