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几不讨厌齐北崧,只是拿他没办法,那感觉就像惹到一只凶神恶煞的大狗,它追着你咬,你避之不及但不会打心底里厌恶,因为那是它的本能反应。
再说程小爷胸襟广阔,连把他害死了的人都不讨厌,凭什么去讨厌一个激情燃烧的霸总,等他自己烧完不就行了嘛!
忽然齐北崧关了电视,把面前的东西一收,脱掉外套说:“来吧!”
“干什么?”
按一般套路应该回答“干|你啊”,但齐少说的是“干架啊”。
他表示:“姓程的,我恨你并不是你那天打扮得奇形怪状来吓人,也不是你突然闯进来放走了那名服务生,而是你说我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行了?”
“别赖啊,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说我练得很好,就是不能打!”
“你是不太能……”
齐北崧在床上站直了,由于他个子高而老房子层高低,脑袋几乎撞到天花板的灯。
“所以我要再次验证一下,我到底能不能打,到底行不行!”
程几惊讶地问:“在我家打?”
“打坏什么,我按十倍或者一百倍价格赔你。”
“但是这里放不开手脚啊!”
“雷境说你是军警格斗的出手。”齐北崧说,“所以是谁教你的?”
程几说:“没人教我,看电视学的。”
齐北崧嘿嘿一笑,说:“是吗?弄得我也想学了。来啊,再打一场!不管输赢都算我的,反正你也跑不了,我的人就在附近守着呢!”
“……”
程几突然不想跑了,他脱掉外套,活动脖子、肩膀和手腕,打算一了百了。
“齐先生,既然你想学,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一个要义,当然也是电视上看到的。”他说。
“什么?”
“尽量一招制敌。”程几缓声说,“因为没有那么多机会。”
他说着就跳上了床,一脚飞踢齐北崧的裆|部,却没有真踢,等齐北崧下意识弯腰护住要害部位时,他击打了他的太阳穴。
这一拳并不重,程几也没用拳尖只是平击,齐北崧没受到实质性伤害,但因为冬季的床上比较软乎,他失去平衡后摔倒,并且滚落在地。
程几站在床上,居高临下说:“这后面还有几个连招,但是我不用了,杀伤力比较大。”
齐北崧狼狈地爬起来,不满地喊:“这不算!你怎么老打别人的脸?!”
“你也可以打我的脸。”程几说。
“不许打脸!!”
“好吧。”
齐北崧反身上|床:“再来!”
这次他先动,右直拳挥向程几的头部!
后者用左手格挡,另一只手插过他的肩膀上方,从后侧夹住他的颈部!
“!!”
程几身体突然转向,髋关节贴住他,膝盖屈曲向下弯腰,腿上一用力,他便从程几的肩侧摔了过去。
——而且还没能摔在床上,直接掉到了床下,并且撞上了床头柜,他的腿太长了,脚下这张宽度只有一米五的小床容纳不下他。
身形交错中,程几的短发擦过他的面颊,分明有些扎,他却不知为何觉得心头一热,突然想起那天早上在小树林中,对方从身后贴着他时,因为发烧而同样热乎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