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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歉比吃饭喝水还顺当,但这种道歉有时比骂人还难听,并且他行动毫不迟疑,当着齐北崧的面摔上了门。

    齐北崧瞪着仍在微震的防盗门,一句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气得浑身哆嗦。

    程几大概是除了齐家老爸和老爷子外,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敢用这种语气质问齐北崧的人,跟教育孙子似的。更可气的是齐北崧二十五,程几才十九,谁家小孩这么没大没小?

    “你敢骂我?你也不怕折寿!”齐北崧吼。

    “二十四小时!说好了的!”

    齐北崧擦着嘴唇,那里是真的烫,他从外面走了一圈回来,面颊和额头冰冷,只有那个被程几碰过的地方烫。

    真他妈奇了。

    齐北崧沉默片刻,转身愤而离开。

    终于听不到门外的动静,程几躺回了床上,扶着头呻|吟出声,感觉太阳穴痛涨得快要裂开了……

    可惜还没安宁,不过半个多小时,替齐北崧送床的来了,在门外又拍又叫。

    程几正因为止疼片效用发作而浅眠,猛然又被惊醒。他实在怕死了楼下邻居再上来,又担心那胖女人报警,只好挣扎着起床去开。

    门外那人西装革履,年纪还不到三十,眉清目秀倒像是个正派人,可惜寒冬腊月满脑袋蒸气腾腾,显然事情赶得太急。

    “程先生是吗?”他说,“齐先生让我送一张……”

    “认错人了。”程几关门。

    那人又敲,程几再开。

    “程先生,我想说齐少订的床床头太宽,即使拆装了也无法通过楼梯拐角,我能不能把你家窗户卸掉,用起重装备将它吊上来?”

    “不能。”程几要关门。

    “但是齐少已经付过钱了。”那人拦住,“如果你不收,他回头又要发脾气,责怪我办事不利。”

    程几便忍着倦意笑了笑,说:“那我给您提供一个思路——您先把那张床搬到大烟囱底下去,浇上汽油烧,然后再把齐北崧请来,你们几个孝子抬着扔他上去,一边请和尚道士念经,一边叫八音班吹奏唱将起来,看着他和床一起化为灰烬,笤帚簸箕扫起来,用盒子装了,撒入祖国的江河大海,您就一劳永逸了,我也功德圆满了,咱们还能凑在一起吃顿热乎丧饭,把酒言欢。”

    他恶狠狠关上了门!

    门外那位原地戳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妈呀……这小子够损的,他知道自己在骂谁吗?”

    ——————

    齐北崧挨了打又挨骂,气得脸如锅底,晚上还有两三个狐朋狗友邀约,他实在推不掉,只得去了。

    别人都带着包|养的新欢,就他没带;别人都吃菜调笑,就他埋头喝闷酒;别人逗他说话,他低声骂道:“滚一边去。”

    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公子哥儿赵小敬就笑了,说:“你有毛病吧?为了个情儿茶饭不思的,掉不掉价呀?”

    齐北崧说:“去你妈的情儿。”

    “哎哟喂,可愁死我了!”赵小敬搂着怀里的人灌酒,笑道,“宝贝儿你看,齐少几十年铁树开花了,还说不是情儿!”

    边上有人接口:“既然铁树开花,那就不是情儿,是真爱啊!”

    齐北崧“啪”一声就把酒杯放桌上了。

    “说什么呢?”他面色不善、一字一顿地问。

    那人吓住了。

    “你他妈知道什么情况了你就胡说八道?”齐北崧又问,“舌头在你嘴巴里呆腻了想让人拔掉?”

    幸亏赵小敬还没喝糊涂,赶紧打圆场:“真爱个几把!他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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