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一佛帮着大娘做完了一顿早饭,因为大娘怕她笨手笨脚做坏了饭,所以她做的都是烧火洗东西这类打下手的活,早饭做完,家里其他人也都起来了。
她靠着隐约的身体印象叫了一圈家人的称呼,家里有爷爷奶奶、大伯大娘、三叔三婶、小姑和五个堂兄弟姐妹,还有她爸和她妹。
郁一佛看见拄着棍子走的中年男人时就不自觉地走上去扶住了他,知道了这是她爸,她爸应该是腿脚不好。
没看见她妈,但她没随便问出来。
所有人围在一张木制八仙桌旁吃早饭,是家里的长辈奶奶分饭,一人一碗地瓜粥和玉米饼子,男人分到的饭多一点,大人的饭也多一点,和她同一辈的孩子少一点,像她妹这样年纪小的就更少。
但分到她爸碗里的饭却不像大伯他们那么多,还比大娘等人少一点,便听见满面皱纹的奶奶说。
“你干的活轻,就少吃一点。”
她爸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就这么接受了,郁一佛便也先观望着。
分到最后还剩一勺稀粥,三叔先出声说:“妈,还剩点给猛子吧,他现在正是长个儿的时候。”
老太太看了一眼二儿子,把最后一勺粥倒到小孙子猛子碗里。
约莫五岁大的男孩多得了饭很高兴,呼噜呼噜就给吃下去了,也没在意他旁边两个姐姐羡慕的眼神。
郁一佛沉默着吃完早饭,又和其他人一样把自己和她爸的碗筷用水冲一下洗干净放回厨房,这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他们也就该出门干活了。
大伯他们都是拿着农具往农田里走,郁一佛则是被她爸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走,一路经过许多写了大字的土墙。
走这个方向的除了她和她爸还有小姑、大娘家的堂姐、三叔家的两个堂妹,她妹也跟在她旁边,同辈里只有最大的那个堂哥和叫猛子的堂弟没来。
一行人走到一处平整的土地,这里已经有一些妇女在,边上很多大大小小的纸片。
这么多人都找到地方坐下,郁一佛看见她爸把略肿胀的右腿伸直在前面,好像是不方便弯曲。
郁一佛学着她爸的动作拿了几张棕黄色纸片。
因为其他人对这种活好像都很熟练的样子,她怕自己不熟悉会让别人觉得奇怪,就把脸尽量朝着年纪小的妹妹,稍慢一步模仿着她妹的动作学。
涂胶、黏合、对齐压紧、木尺刮平、擦胶……
一个纸盒成型,郁一佛脸上也露出一点笑意。
边上瘦小的女孩笑她,“姐,你今天糊纸盒咋糊的比我还慢呢。”
郁一佛笑一笑,只道:“我先慢点做做好点,找找感觉。”
“偷懒就偷懒,还说的那么好听……”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郁一佛听见了,她抬头一看,是大娘家的堂姐说话,低头没理,她现在这个情况连每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还是先不惹麻烦了。
堂姐轻哼了一声,再拿纸片的时候就偶尔弄出一点声音来。
等郁一佛慢慢地又多做了几个纸盒子,手上有了些手感,速度很快就上来了,她学得快,糊一个纸盒的速度比几个姐妹都快,让堂姐看到又是不高兴的移开了眼。
他们今天糊的纸盒都是一种形状,郁一佛专心糊了一个小时的纸盒手上就已经很熟悉这些步骤,后面几乎不用怎么动脑子去想怎么做,只要手上一直动作麻利就可以,于是便有了心思去回忆脑海深处的那些记忆。
郁一佛是1965年生人,是她爸妈的第一个孩子,在整个郁